看到柳万锋走了进来，老妇人有点紧张地站起来。

她脸上依然有泪痕，但平静许多。

她下意识拉了拉衣服，似乎想把有破洞的地方挡住，由于破洞太多，她拉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柳万锋示意她坐下，然后十分和气地说道：“阿姨，我是才到建工局，很多情况不了解，你能谈谈你的情况吗？”

老妇人坐下后，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还是有点平静不下来，一直在哭泣，在伤心流泪。

柳万锋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耐心地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流泪。

秦俊倩不断拿出抽纸，递给她，直到她摆摆手，不要了，才停止。

自然，她的哭声停了。

她满脸泪痕地地说道，我叫蒋桃娥，是七公司水运生的老婆。

柳万锋忽然想起来了，这个水运生他认识，应该是七公司副总经理。

他们去总部学习的时候，曾经住在一起，两人还经常外出喝酒、看电影，相处得还可以。

只是后来各回公司，联系就少了，慢慢地断了。

他立即问道：“蒋姨，你是不是水经理的老婆。”

“是的，正是的。”

柳万锋心里十分诧异。

在他印象中，水经理今年不过五十岁，他老婆怎么可能是一个老太婆？

这个妇人看起来至少有六、七十岁了。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眼下这妇人破衣烂衫，分明就是一个叫花子啊！

水运生是公司副总经理，家庭条件应该不会很差，至少不会弄得自己老婆没衣服穿吧？

蒋桃娥看穿了柳万锋的心思，缓缓地说：“老水没当公司副总了。他现在彻底垮了，患上了精神病，人整天胡言乱语，管不了事。”

柳万锋十分吃惊。

他跟水运生交往的时候，感到老水人还是很开朗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蒋桃娥递来了一份材料，轻轻地说道：“柳局长，请你看一下。”

柳万锋接过材料，看了起来。

他看完之后，终于搞清楚了。

原来是水运生卷入了一起受贿大案。

据说七公司有一个材料供应商，有一天，在他的办公室，给他送了十万元。

材料供应商走后，水运生被人举报，结果人赃俱获。

本来七公司是要把他送检察院的，谁知，第二天，人就疯了。

这件事当时非常轰动。

建工局是当作大案要案进行查处的，当时专门下了文件。

他被开除公职，分配的住房也被收回。

后来考虑他人疯了，也就没有追究刑责。

对这件事，柳万锋有印象。

然而，柳万锋在材料中却看到，是七公司总经理张秋娇制造的冤假错案。

蒋桃娥说，水运生手中有她贪污受贿的证据，并且说要举报她。

她恼羞成怒，安排一个材料供应商故意给他十万元，被她抓住后，严刑拷打，要他交出材料，他不从，就把他打成了精神病。

柳万锋看完后，心里非常震惊。

他们的行为像不像法西斯啊？

不过，柳万锋跟张秋娇打了几次交道，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