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姓卢,就是来接他们的大叔,贺丛渊叫他卢叔。
卢叔是个爽快人,前头引路带谢拂和贺丛渊到住处,一边同他们说着话。
“这两年漕帮也不景气,自从老爷子和老夫人走了,咱们就一直蛰伏着,不过背靠着上头,勉强糊口,这下好了,少东家娶了亲,日后这些东西也后继有人了。”
叶家虽说没落,但到底上头还有皇后娘娘撑着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谢拂:?我吗?
贺丛渊道:“卢叔就别谦虚了,无论叶家在谁手里,漕帮都离不了卢叔。”
卢叔大笑两声,“承蒙少东家信任,我有个儿子,已经在教他了,回头叫他来见过少东家和少夫人。”
说着,谢拂和贺丛渊的住处也到了。
整个船有三层,一层是最上层,用来放些轻便的东西,生活用品,二层做饭住人,三层在最下面,则是放货物和最下等的奴隶住的地方。
到了房间门口,卢叔道:“这地方是单独留着给东家的,已经打扫过了,东西也都齐全,随后吃食和热水会有人送来,少东家和少夫人赶路辛苦,先行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贺丛渊颔首,卢叔便走了。
谢拂对这里挺满意,这房间明显是整个船上位置最好的,而且能单独通向甲板,不会被打扰,窗外就是江景。
而且在这船上丝毫不觉颠簸,如履平地,就连床都是十分柔软。
欢栀不禁感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船。”
京城虽然也有楼船,但那都是游湖用的,这是商船,是要运货的,比游湖的船可大多了。
而这样的船,现在的叶家还有几十条,更别说全盛的时候了。
谢拂也道:“别说你,我也是头一次见。”
从上船起她就克制着自己不要乱看,不然显得她好孤陋寡闻。
欢栀刚把东西都收拾好,外头就有人敲门,是来送热水和吃食的。
他们上船之前也赶了大半日的路,路上只吃了点带的干粮。
船上的吃食算不上多精致,但是倒也可口。
吃过饭,两人又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歪在床上看书。
谢拂怕自己在路上无聊,特地叫欢栀去买了几本新的话本子,正经的。
不过她现在不想看。
她抬头看向贺丛渊,“夫君,你能给我讲讲叶家的事吗?”
“可以。”贺丛渊闻放下手里的话本子,将他所知道的叶家事向谢拂娓娓道来。
叶家在前朝便是首富,前朝到了末期,穷兵黩武,贵族争相倾轧,百姓民不聊生,一个叶家就能贡献朝廷一年三分之一的税收,所以朝廷一直捧着叶家。
后来大虞的太祖皇帝起事,叶家当时的掌权人是贺丛渊的外祖,那时他正值盛年,叶家已是如日中天,他不想再拥护旧朝,当即就拍板为太祖皇帝提供军饷。
再后来就是叶贺两家联姻,叶欣作为叶家独女嫁给当时贺元帅的独子贺镇西,也就是现在的镇国公。
太祖皇帝出身微末,从起事到彻底统一大虞花了十八年,十八年,足够物是人非。
朝代更迭,贺元帅续娶,贺镇西也常年在外征战,等一切都安定下来时,他身侧却已有了其他人。
当初刚成亲时,自然是夫妻情浓,可在感情上,男人大多比女人要潇洒得多,所以这段婚姻里唯一的伤心人,就是叶欣。
而那时贺丛渊的外祖一病不起,不久就溘然长逝,外祖母没多久也随之而去,丈夫的背叛和双亲的离世接踵而来,一下子就压垮了叶欣。
谢拂听着心里难过,从前只觉得婆婆这样作践自己不值得,可若是经历这些的人是她,她也承受不住。
谢拂低头,不敢让贺丛渊看到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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