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或也不是没想过，“可贺将军会愿意出手吗？”

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他应该是奔着盐税一案来的。

杜凌霜倒是乐观一些，“听闻贺将军为人十分正直，既然是造福百姓的事，他想来不会袖手旁观。”

赵或双眸微眯，夫妻多年，杜凌霜知道他这样就是在憋什么“坏水”了，他可没有看上去的这么纯良。

“娘子，我们的机会来了。”

杜凌霜打了个哈欠，“你慢慢琢磨你的机会吧，我要睡了，年纪大了，熬不住。”

“行，不琢磨了，睡觉睡觉。”赵或失笑，这几年他娘子总爱把年纪大了挂在嘴边，实际上她还不到四十，他觉得正是年轻的时候呢。

翌日一早，谢拂就登了赵府的门。

贺丛渊昨夜就悄悄走了，连她也不知道他要去哪，所以今日去的只有她一个人。

到了赵府，门房一听是谢拂，想到夫人今晨的吩咐，忙不迭把人引到正厅。

杜凌霜今日穿得都比平日里庄重了几分，端坐在主位，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挑不出一丝错误。

“夫人，谢夫人到了。”

随着丫鬟话音落下，外头出现一道浅碧色的身影，随着走动的步伐，身上的裙子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往上看是一张极美的芙蓉面，头上只有几支珠钗，却是将她的美衬托得恰到好处，如同洛神下凡。

杜凌霜都看呆了，愣在座位上忘了反应。

小丫鬟咳了好几声，“夫人，夫人”

“啊？”杜凌霜这才反应过来，干笑了两声，亲自下去迎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长得太好看了，我都看呆了”

她清了清嗓子，端起夫人架子，“谢夫人快上座。”

谢拂也在打量着她，从五官眉眼上来看，眼前的杜夫人都和画中的女子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气度不如画中凌厉，倒是十分温柔可亲。

不过过去多年，人的容颜和状态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变化，也是情理之中。

谢拂行了个晚辈礼，“晚辈见过杜夫人。”

“使不得使不得，”杜凌霜连连摆手，不受这礼，“家夫不过六品官，谢夫人是一品诰命，我哪当得这礼。”

谢拂却道：“夫人是我娘的朋友，便是谢拂的姨母，自然当得。”

两人推却一番，双双就座。

谢拂叹了口气，“夫人，实不相瞒，再过不久就是我娘冥诞，我自幼便没了娘亲，想多知道一些她生前的事，再将她生前之事整理成册，听说杜夫人也曾是我娘的好友，我依稀记得我娘去世前不久杜夫人还曾来过家里，与娘亲喝茶欢，不知杜夫人是否还记得？”

“你娘”杜凌霜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而后摇了摇头，“过去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不过一别这么多年，你都长这么大了，瞧我，都没认出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杜凌霜惊喜道。

“不记得了吗”谢拂有些失落。

杜凌霜见她伤心，忙道：“哎呀，我最见不得人伤心了，你娘最大的愿望，肯定就是你能过得好，你好好的就是对她最大的慰藉了，我，我晚上好好想一想，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呢”

谢拂眨眨眼，似是被安慰到了，“多谢杜夫人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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