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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一处池子里,随着水波荡漾出明黄的鳞光。

月色之下,辛宜看清了荷塘里不只有月光,更多得是弯折了头的枯荷,灰褐干硬,死气沉沉。

数月前尚在永安县时,她最喜的就是屋舍旁的十亩荷塘。安郎会用荷花做成荷花酥,会将荷茎做成爽口的菜肴,会把荷叶晒成茶,会在莲藕中蒸上糯米……

而今荷花枯了,安郎和阿澈也不在她的身旁。他们一家,正如眼前的这片枯荷。

目光落向那满堂枯荷,辛宜干脆也不想再走了,凭栏而坐,一会看着碧空中的满月,一会又垂眸深深看着枯荷,眉心始终不得舒展。

青玉见她这样,神情愈发紧张紧张,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了前几次的事,她丝毫不怀疑,别看夫人现在好好的,说不定转瞬就会决绝地投了荷塘求死。

她虽不明白夫人之前经历了何事,但她看得出,夫人不开心。大人每日都将夫人困在房内。她也在旁的富贵人家做过事,从没见过哪家的夫人连房门都不能出。

可她也做不了什么,她只是钟栎大人买回来的下人。大人不悦,她们也得跟着遭殃。若不夫人心善,她们也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恰在此时,一阵尖锐的嘶吼骤然划破短暂的静谧,青玉和红玺眼底闪过错愕,旋即警惕起来。

“你这个贱人!”

蜜合裙裾胡乱翻飞,绣金珍珠云履有力的踩着地板,崔节柳眉倒竖,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

只见她眼睛红肿,怒瞪双眸,指着辛宜怒斥:

“辛宜,你这个贱人!你说,是不是你撺掇季桓杀了我妹妹!”

“她才十五岁,她还那般小,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没了。”

“辛宜,你好狠的心啊!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为何不不响转头就去跟季桓告状?”

“你知道吗,我妹妹被……一剑穿心……她心口的窟窿,比碗口都大,你怎么这般狠心!”

崔节说罢,红肿的眼睛又滚下两颗泪珠,发觉辛宜依旧平静的看向她,面不改色,一时间更为恼怒。

家中肯让她带着崔苓前来,特意经过吴郡,无非就是为了促成崔苓顺利成为季桓的妾。

可现在崔苓不仅没做成他的人,反而横死在季桓剑下。这叫她崔节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她将来还如何跟娘家交代?

充满怨气的目光恶狠狠地落向辛宜。

“辛宜,你这般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你……你就不怕……你就不怕将来遭报应吗?”

崔节几乎是扯着嗓子,拼命地朝她吼着,浑身哪里还有一点所谓世族贵女的模样。

“她不过就向你撒了点硝粉,你至于取了她的性命吗?”

“说完了吗?”辛宜漠然地看向她,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她的死我确实不知情,你有何不满便去寻找季桓,我给不了你任何答复。”

听她面容决绝,好似根本不愿搭理她似的。再想起不久前她给自己的那一巴掌,刹那间,崔节觉得肺腑都要气炸了。

辛氏在她面前,向来只有做小伏低处处忍让回回吃瘪的份,哪里如今日这般硬气,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甚至还爱答不理?

一股怒火冲破压抑,在崔节心底腾直上。

想着,扬起手就向凭栏而坐的女子打去。青玉和红玺赶忙去拦,却被崔节身后的两个丫鬟绊住,腾不出去。

掌风迎上面门,辛宜抬眸看去,迅速起身擒住了崔节的手腕。崔节的力道一时将二人带得伏倒在栏杆上。

“辛宜,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踩在我头上?”崔节目眦欲裂,抬手就要掐向辛宜的脖颈。

辛宜被迫抵着栏杆,上半身还抗着崔节那疯魔的力道。若是以往,她并在意崔节的挑衅。但睡了太久,身上几乎没什么气力,如何能抵挡得了崔节?

“你还回来做什么?既然五年前早死了,就该死得彻底,死得透彻,缘何回来祸害旁人?要不是你,我妹妹早就嫁了季桓,哪里落到你踩在我们头上?别以为你如今仗着季桓,就能呼风唤雨。”

“纵然你神

通广大,我告诉你,你也永远别想再体体面面的回到清河。谁不知道,胡人攻破邺城时,你被糟蹋了多少回,季桓他也真是有意思,非要自当王八带绿帽,都如此了,他还肯要你!”

“我若是你,早就一根白绫吊死过去,决计不再污旁人的眼,碍旁人的事——”

察觉到身后的冰凉刺痛,崔节手下的动作猛然顿住,眸底的怒色渐渐被恐惧所代替,肩膀一时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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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想死,本官现在就满足你。”

尖锐的剑锋直直抵着崔节的后背,男人压迫的气息也渐渐逼近。

崔节低头看着辛宜,眼底恐惧渐生,她如今陷在辛宜和季桓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崔节慌忙松了力道,辛宜这才喘过气来,气喘吁吁的抚着心口,挣脱崔节的手腕。

“大哥……我……”崔节的声音都在颤抖,此刻她眼底蓄满了泪水,想开口求饶,但嗓子如同被粘连似的,一句完成的话也说不出。

“知道崔苓是如何死的吗?”男人说话的瞬间,余光无意间偏向伏栏杆旁喘息的白衫女子,剑尖更进一步,好像穿破了崔节的皮肉。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毒蛇似的缠让崔节的脖颈,近乎窒息。

“胆大包天,不知死活,敢在郡守府使用禁药,你觉得,她不该死?”

身后的刺痛宛如钻心绞痛,激得崔节险些站不稳。畏惧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辛宜的一颗心跳剧烈跳个不停。

她不敢回这话,硝粉是她和崔苓一起撒的。季桓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若她承认,那她毫不怀疑,季桓下一秒就会捅穿了她。

见她不说话,男人又道:

“凝钧剑削铁如泥,吹发无痕,崔苓死的,半点痛苦都无。”

“唔……大哥,我知错了,我给你赔罪!大哥你千万别杀我……延儿才刚上学堂,芊儿才会走路,他们……他们都还小,都还离不开母亲……”

察觉那剑尖半分都未移动,崔节愈发崩溃,但又不敢放声痛哭,深怕惹毛了后面那疯子,真将她一刀捅死。

忽地,她终于想起一旁静坐着仿佛事不关己的白衣女子,身子向前,快速躲开那剑尖,扑通一声跪到了辛宜面前,痛哭流涕得拽着她的大氅下摆。

“大嫂,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以下犯上辱骂大哥,不该口不择言污蔑大嫂,崔苓是……是她死有余辜……呜呜,是我糊涂了,是我冤枉了大嫂,是我对不住大嫂……”

见辛宜依旧面无表情不愿理会她的模样,崔节彻底急了,竟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痛哭道:

“大嫂,我真的知错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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