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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阳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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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的轻功本就在悟虚之上,加之此时悟虚身上负伤,脚步略松,不一会两人的距离已缩短一半,又走出半里路,二人相距已不过数丈。悟虚霍地止步,原来已跑到悬崖边上。

悟虚回头道:“不要再向前,否则我跳下去。”悟空也止住脚步,说道:“跟我回去向方丈请罪!”悟虚道:“我宁死也不回去!”向后退了一步。悟空道:“纵是你从这里跳下去,也洗不清你的罪孽!”悟虚怒道:“不用你来教训我!”说着又退了一步。刚好这一步将崖边的一块山石踩落,脚下踏了个空,整个人忽而失去平衡,猛地向后跌去。这一下突如其来,两人都是吃了一惊。悟空不遑多想,飞扑过去,一把将他手臂捉住,迅速向上回拉,蓦地手臂一麻,竟被他用拇指按住手腕上的穴道。悟空心中一凛:“又着了他的道儿!”只见悟虚面目狰狞,大呼道:“我死也要你陪葬!”左手抓住他手臂猛向下拉,右掌翻出,狂轰过去。悟空又是一凛,转身避过,但就是这么一转一避,整个身体已腾在半空,远离崖边。悟虚狂笑一声,两手牢牢抓住悟空双臂,二人一同跌落。

此时二人直向下堕,身在半空无从借力,纵是将对方挣脱,也已无法返上崖边。但觉眼前一片黑暗,耳边风声渐响,下坠之势越来越猛,不时还有枝杈叶片擦打中肩颈双臂,刺痛入骨。下落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只听“扑”的一声大响,二人似乎跌入一棵大树中,下坠之势受阻,但从这万丈悬崖下跌的力道是何等凌厉,只听“哧”的一下,二人穿过大树,继续下跌。又过一阵,忽然“砰”的一下巨响,产生一股强烈的阻力,在半空略一停顿,再度下跌。

原来,在崖壁上有一株粗壮的树干挺伸出来,下坠时刚好悟虚的腰背打在树干上,阻挡了下跌的力道。然而这树干虽粗壮,但终是承受不起二人下跌的巨力,勒的一下断为两节,而悟虚的身子终究是肉体,当然也承受不起这猛烈的撞击,即时昏死过去。

之后大概下落了七八丈,再次跌入一棵大树中。如此一来,这下坠的力道已卸去不少,但始终未能停下来,突然间又“砰”的一声大响,悟空只觉心胸一阵剧痛,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不省人事。

当悟空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但觉胸口疼痛不已,呼吸不顺,当下盘膝打坐,运功疗伤。过了半个时辰,伤势已减轻不少。这时他瞪开双眼,才知道悟虚原来躺在自己身前,一动也不动,走上前一看,发现他头骨破碎,背椎拆断,早就气绝身亡。

悟空抬头一望,见那悬崖冲天而起,高高耸立,竟望不到顶,再向四周一看,见周围全是极高的峭壁,根本无法上去。接着他到处走了一下,才知这谷底峭壁环绕,居然连一条出路也没有。其后仔细察看一番,终于让他发现东边峭壁上有一个井口大的山洞,便即跳跃攀爬,一下子上到了洞口前。

山洞里一片黑暗,只在极远的另一头有着一丝甚为微弱的光线,想是一条通道,能通到外面去。悟空心中一喜,慢慢爬进去。这山洞在进口处尚有井口大,但越往里面越是窄隘,只爬得几丈远,已变成桶口的大小,仅能容一个小孩通过。悟空缩背收腹,努力尝试了几次,但始终爬不进去,只得退了回来。

这一来不由得大失所望,心想虽然大难不死,但被困死在这绝谷之中,终究洗脱不了弑伯盗经的罪名。向悟虚的尸首望了一眼,说道:“你生前误入魔障,犯下罪孽,希望你轮回转世后诚心从善。”随即念起《地藏菩萨本愿经》来。念经超度毕,便在地上挖穴立墓,将他安葬好。

在墓前呆了一阵,心想在这里左右无事,不如藉此时间来修炼《易筋经》。从怀中掏出经书,才知道封底和最后一页已被烧毁,但他也不在意,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便从第十五句心法开始练起。

在这深谷中心无旁骛,日以继夜,修炼进展神速,只短短数月时间,已练得十之六七,体内阳刚内力大增,几已达到阴阳调和相当。而这时越往后练越是艰难深奥,但他勤奋不懈、孜孜不倦,不出半年时间,已将整部经书尽数参透领悟,依法练成。

《易筋经》练成后,周身真气流转,加之五年来所积蓄的少林内功,体内的阳刚内力雄厚无比,比之那阴柔内力已犹有胜过。悟空这才猛然醒悟:“我只顾着修炼《易筋经》,却忘了‘刚柔并济’的至理,反另内功偏阳了。”

《易筋经》既练成,接下来便是要将体内两股深厚的内力融为一体,并创出一套新的内功心法,这比之单单练一套高深的内功不知难了多少。悟空日思夜想,穷尽心血,花了足足五年时光,终于创出一套阴阳调和、刚柔互济的无上内功心法。这日大功告成,心中喜不自胜,心想须得给这神功起个名字,忽地想想心法中的一句“呼翕九阳,抱一含元”,便取名为《九阳真经》。

欣喜之余,一想起身处这绝谷之中,便即由喜转悲,心道:“若能让众弟子修习此内功,必定能使少*功大进,得益不少,但偏偏被困于此,不能出去。不行,定要想法子出去!”想到这里,便走到峭壁前,向上攀爬。但这山壁平直光滑,大多寸草不生,最大的问题还是悬崖的高度,根本高不可攀。试了几次,心知决计无法攀上,便退下来,寻思其他办法。

在四周走了一遍,又来到东边山壁的山洞下。心想:“可惜这山洞太小,爬不过去。”猛地心头一震:“啊,怎么我没想到!”不禁又惊又喜,三下五除二攀上洞前,慢慢往里面爬去。不一阵爬入数丈远,又来到桶口大小的地方,当下大吸一口气,收肩缩背,霍地爬了过去。

原来早在五年前修炼《易筋经》的时候,他已学会经中转移筋骨的“缩骨功”,而他所创的《九阳真经》中,亦有此功法,只是他一心全想着练经创功,所以一直以来竟没想起这逃出的办法。这时他使出缩骨大法,全身骨骼挤拢,身体变小,在窄道中节节直入,直似势如破竹。约莫前进了三十余丈,山洞又窄了几分,但他全身再缩,依然轻松通过。又爬十数丈,陡觉亮光耀眼,原来已爬到出口处。伸头向外一望,不禁心中一凛:原来出口竟在另一崖壁之上!幸而此崖壁稍为倾斜,并非危崖笔立,于是沿着崖缝,慢慢爬落。这山崖高达数十丈,从洞口爬到地面,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_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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