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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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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抬起头,见是傅明玮,送他个大白眼。

午休时间,她腾出空,到底还是把电话打过去。

“喂?”谢舒毓接起,正在人行道上走。

学敏昨天辅导小孩功课,气着了,午饭放在冰箱里,忘了拿,谢舒毓说正好,请她外面吃。

学敏也不客气,平时喜欢刷些探店视频,收藏夹里攒着,这时正好派上用场,两人打算去吃干锅,往公交站台去。

温晚听见她声音,心里顿时就好受不少,闲着的那只手揣在西装口袋里,一下下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干嘛呀。”

“走路。”谢舒毓言简意赅。

温晚“哦”一声,“走路去哪里。”

“吃饭。”谢舒毓回答。

温晚:“吃什么呀。”

谢舒毓:“干锅。”

温晚:“什么干锅呀。”

谢舒毓:“到时候看。”

温晚:“我还没吃饭呢。”

谢舒毓:“那你吃。”

温晚:“我吃什么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我不知道。”

沉默,是此刻的学敏。

默了阵,怀疑对方挂断,谢舒毓飞快看了眼手机,通话还在继续,她贴回耳朵,却不打算先开口。

实在忍无可忍,温晚丢下一句“你吃屎吧”,用力戳了下手机屏幕,挂断。

“是小碗吧。”学敏猜到了,“小两口吵架了?”

“什么呀——”

谢舒毓笑着摇头,“朋友而已。”

“朋友吵架这样?”学敏板着脸训她,“小毓,你不能觉着我年纪大,就这么糊弄我,我经历可你丰富得多,你跟那个鳖鳖侠小碗,连燕燕都知道。”

谢舒毓再次强调,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是她们感情太深,羁绊割舍不断,彼此有恃无恐,才太过任性妄为。

“看起来,就比一般的朋友关系更亲密些。”

“行行行。”学敏不跟她争,“年轻人,玩情趣,我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懂啥呀……”谢舒毓无力。

本来那天晚上她们就说好的,当一切没发生,下不为例。

第46章荤素不忌

怎么会变成这样,追溯无用,一切已经发生。

那就及时打住,返躬内省。

饭桌上,正事说得差不多,学敏满脸兴奋藏不住,又在那打听,“因为什么吵架呀,给姐说说呗,姐经验丰富,给你出谋划策,各方面的!”

谢舒毓幽幽看她一眼,心道声对不起,慢吞吞呷了口茶,“所以现在是看破红尘了,才选择孤身一人。”

学敏愣了下,朝她后背猛地拍了一巴掌,没省着力气,“你这死孩子!拐着弯骂我。”

痛到面目扭曲,谢舒毓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出。

“好了好了。”学敏伸手给她呼啦呼啦,“不打听了,把你那个报价发我看看,我给你分析分析……”

学敏姐热心善良,谢舒毓身边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忙出谋划策,对她毫无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挺好的,给的价不错,中高档位,虽然你现在还没什么名气,但咱们杂志口碑在那摆在,她们不敢轻视你。”学敏说。

“好。”谢舒毓当即给了那边回复,那边也痛快,说马上去出合同,到时候先发电子版给她审审。

事情定下,谢舒毓神还没定下,心不在焉,饭都没吃几口。

菜剩得不少,学敏要了两个打包盒,让她提回去,晚上微波炉热热,又是一餐。

回去的路上,学敏问她,五一假期什么安排,要不要出去玩。

谢舒毓苦笑,如果没跟温晚闹掰,整个假期,她们会是一对连体婴,没日没夜鬼混。

“来活就干活吧,人这一生,挣钱的机会是有限的,我要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

学敏捏捏她肩膀,说没事。

没事。

本来就没事。

人生的容错率是很高的,这么一点点小差池,她们都是单身,没有触犯法律,道德上也不至于太丑陋,何必老揪着不放,折磨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走岔了,有什么关系呢,继续朝前,总能拐回正道的。

但什么是正道。

反正不可能是听从家里安排,老老实实结婚生子。

谢舒毓觉得,她大概是要孤老至死。

于是很自然,联想到患病后被留在老家的奶奶。

谢舒毓跟外公外婆见面次数拢共不超过一只手,李副校长也不是两位老人唯一的孩子,远嫁后,两边就不怎么来往了,所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是李家祖训来的。

她爸这边,爷爷走得早,不了解,奶奶倒是对她很好。

家里人都说她长得像奶奶,性子也像,不需得费力回想,老人家对她偏爱的证据,像退潮后沙滩上亮晶晶的小贝壳,记忆里泛着光,璀璨鲜明。

进大楼前,谢舒毓想到了假期安排。

“回老家吧,我老家房子还在,把我奶奶从养老院接出来,陪她几天,本子什么的都带过去,有空画画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那个得老年痴呆的奶奶?”学敏大概知道一些。

谢舒毓点点头,“她原本跟我们在市里住过一段时间,结果有一次离家出走,愣是自己搭车跑回老家去,可把我们急坏了,都报警了。她不愿意在这儿待,家里没人照顾,就干脆在那边找个养老院。”

那地方,谢舒毓读研期间还去当过一阵义工,为了学习更多知识,更好照顾奶奶。

后来嘛,她一直忙工作,之前开店铺,假期也在接单,很久没回去了。

“想我奶奶了。”

电梯间没有别人,谢舒毓叹了口气,“人家说,性格比较沉闷,生活乏味,无聊的人,老了以后患病风险会比一般人高出许多,我觉得我跟我妈都是,很无聊。”

所以公园里那些老头老太太,唱歌跳舞的,转圈撞树的,别嫌吵,是很健康很科学的生活方式呢,年轻时候都是快乐小狗。

“你跟小碗一块生活,就不无聊了。”学敏说。

又来。

谢舒毓无言笑。

学敏说真的真的,“我觉着这种生活方式挺好的,两个女孩子,共情共性,携手余生,多美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我们在一起总是吵架。”谢舒毓还是没忍住接了句。

“谁家两口子不吵架,不吵架,说明感情还不到位,你懂什么,你会随便跑大街上拉个人吵架?”

学敏撩了把头发,“你知道我为什么跟我前夫离婚,实话跟你说,我们俩是相亲认识的,没什么感情基础,在家他就从不跟我吵架,我这脾气你也知道,我指着他鼻子骂,他眼睛都不带眨的,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你能明白吗?”

“冷暴力。”谢舒毓说。

“对对,就是冷暴力。”学敏说,没有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后来他果然跟人跑了,上大学时候的相好,那女的本来嫁外地去,离婚回来,他们破镜重圆了。

“这叫什么……”

学敏琢磨了会儿,电梯到楼层,想起来,“白月光。”

她说张信哲有首歌就叫这个名,以前她可喜欢听了,哎呦那歌,唱得多深情,简直闻者伤心,没想到现实里还真碰上了,哈哈。

那首歌谢舒毓也知道,歌词写得蛮好,句句都是爱而不得。

学敏说,她只想把那对狗男女拍死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那学敏姐有自己的白月光吗?”谢舒毓在后面小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啊,当然有,等他离婚,我们也破镜重圆。”学敏哈哈大笑。

白月光。谢舒毓把饭盒放冰箱里,回到座位喝了口水,联想到家乡的月亮。

那么大,那么圆,那么亮。最朴素的词汇,最直接的表达。

以及月下的她们,牵手走在路上。风吹树摇,虫曲蛙鸣,小河水潺潺,感觉人生无限,生命可爱。

掰着手指头算算日子,快了。

忙完下午的工作,等打卡时间,谢舒毓收到左叶消息,说路过,想跟她在附近走走。

恋爱中的朋友,从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诈尸,谢舒毓猜想,应该是遇着事了。

反正不是女人就是钱,以她们的关系,钱嘛可以借,女人没有。

谢舒毓下楼,看见人蹲在路边花坛等,手里点根烟。

“有情况啊这是。”她走到人跟前,“坏习惯又捡起来了。”

左叶站起来,跺跺脚,抖抖裤腿,看谢舒毓手里提两个打包盒,摇头,“我不用,我不想吃饭,不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是给你的,自作多情,这是我的饭,中午剩的。”

谢舒毓手臂晃晃,指了个方向,“走吧,我知道那边有个公园。”

那么多年的关系了,无需多余的客气寒暄,左叶直接说事,说跟许徽音吵架了,在冷战。

心道声好巧,谢舒毓笑着,“因为她不让你喝饮料吗?”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左叶把烟掐了,扔去垃圾桶,谢舒毓站在原地等。

远远的,左叶一面往回走,一面说:“是这个事,但也不完全是,反正鸡毛蒜皮的加起来,她说她忍不了了,我也忍不了了。”

两个人同居的,左叶出柜以后,跟家里就不来往了,还跟她爸写了个什么,断绝父女关系的协议书。

谢舒毓当时给她找律师咨询过,协议书并不具备法律效应,以后该赡养还是得赡养,于是她爸指天发誓,要她一分钱赡养费,出门被车撞死。

她们境遇相似,左叶家里也有个弟弟,他爸把她撵出家门的时候,说女儿不要了,就当小时候被人贩子拐了,狗叼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幸好,左叶家里不缺钱,老两个都有退休金,将来钱方面不至于扯皮。

她跟她弟也说好,老两个遗产她半毛不要,葬礼的时候通知她一声就行。

“那你现在怎么办,住哪里。”谢舒毓关心。

“她回家了。”左叶说。

许徽音是本地人,家人开明,对她的性取向,起先确实诧异,后来也坦然接受了。她跟家人关系很好。

“那还行,只要别露宿街头。”

谢舒毓抿唇想了想,“如果你不想待在那,跟我走吧,床够睡两个人,宿舍也没有别的人在。”

“这可是你说的。”左叶呲牙笑,好像就等她这句,“我是真不想一个人待着。”

“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谢舒毓扬了扬手里的饭盒,“正好,有中午剩的菜,你不嫌弃我们一起吃,没糟蹋,挺干净的,跟我们办公室的姐姐一起吃的,都是讲究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什么好嫌弃。”

左叶是大一那年出柜的,家里断了她经济,为了逼迫她回头,连学费也不给。

她本来要办贷款,温晚听说,直接给她转了过去。

那天她们打了视频电话,见雌鹰落泪,天地同悲。

温晚霸气,胳膊一摔,“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供得起,好好念书,以后出来上班还我,没有利息。”

那几年,左叶很苦,一个人在外地上大学,家回不了,朋友也见不着,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来打工。

幸好,已经过去了,温晚的钱早就还清,她去年还计划要买房。

她们几个,就谢舒毓考研了,温晚不喜欢念书,财经本来就不是她的兴趣,只是家里需要。

左叶呢,自然不用多说。

谢舒毓有时候真觉着自己挺幸运的,身边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空闲可以见面,聊聊心事,兴趣也发展成了职业,大家都在抱怨工作,咒骂老板,她心中仍有热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并肩在路上走,是真正的、纯粹的朋友关系,没牵手,也没有对视傻笑,说到晚上要在一起睡,只是期待畅聊,心跳正常,毫无旖念。

“对了。”左叶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你跟小碗最近是不是又死灰复燃了。”

“什么呀。”谢舒毓不自在摸摸鼻子,还想装傻,左叶打断,“你骗骗自己得了,你还能骗得了我,我早看出来了,懒得揭穿你们而已。”

表姑姑看出来了,学敏和燕燕看出来了,左叶也看出来了。

就她们自己看不出来。

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想承认。

“有你这样一个惨烈的前车之鉴,想想以后要走的路,觉得好累,又担心闹掰,连朋友都没得做。”

谢舒毓最怕,是后者,才起个头,就心痛到不能自已。

多云天气,落日被浓云遮盖,或许曾尝试着努力挣脱,无果,天际呐喊,忧伤的一片昏黄。

叹气,左叶又在叹气,从见面到现在,没个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要换作从前,我肯定骂你,嫌你磨磨蹭蹭,犹犹豫豫,但现在我好像能理解一些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越来越害怕失去。”

她说上周老头住院了,家里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看着老头戴着氧气罩,一张脸皱巴巴,苦哈哈,心里还是难受。

谢舒毓明白了,“所以你跟阿音吵架,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个。”

左叶摇头,“不止。”

在许徽音看来,这是个跟家人和解的绝好机会,按照她自己的经验来说,是可行的。

没提前打招呼,她带了鲜花和水果前去看望,结果可想而知。

“你也知道,我爸这人多固执,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闹腾一通,又气得不行。”

左叶苦恼敲敲额头,“我爸上了呼吸机,我妈一直在哭,我让她先走,结果等我回到家里……”

她苦笑,“人走屋空。”

后来打电话大吵一架,都骂得挺难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现场有多热闹。

“这几天愁死我了。”左叶想去摸烟,看了眼谢舒毓,还是忍住。

谢舒毓:“那现在怎么办。”

左叶:“不知道。”

谢舒毓:“难搞。”

左叶:“难搞。”

“说点开心的!”谢舒毓讲了要跟人家合伙出书的事。

“那你岂不是很快就可以买房了!”

左叶也替她高兴,“行,就当是拿我运气换的,我松快了。”

“关你屁事。”谢舒毓推她一把,“明明是我自己优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园里逛了大半圈,都饿了,谢舒毓带左叶绕路回住处,楼下便利店给她买牙刷和毛巾,还称了点水果。

谢舒毓在厨房用微波炉叮饭,左叶去阳台抽烟,谢舒毓赶紧把晾的衣服取了。

左叶上高中时候学人抽烟,买的都是那种最便宜的粗烟,味道大得很,后来隔三岔五的,还真抽出烟瘾来。

“嫌弃我。”她把烟藏在身后。

谢舒毓抱着衣服闻了闻,确定没染上味道,回房间收进柜子里,压了两下香水,她出来交待,“洗完澡换了衣服进房间就不许抽了。”

“好的。”左叶坐在阳台上的塑料凳。

默默忍受着,谢舒毓倚在玻璃门边看了半分钟,“你知道吗,你身上有味儿了,包括你说话的时候,嘴里。”

“什么?”左叶欠身把烟灰掸在洗衣机下水口那。

“男人味儿。”谢舒毓说。

惊讶瞠目,左叶站起来,“你骂这么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问她复吸多久了,左叶说许徽音走了两天。

“那你也太不自律了,老婆不在身边就可以胡搞乱搞吗?”谢舒毓伸手去摸她兜,“拿来,不许抽了。”

摸到烟盒,她定睛一看,“你行啊,抽软中!”

“扔了是不是怪可惜的,我就是故意买好烟,能少抽就少抽。”

左叶坏笑,瞄她一眼,“你要不要试试,还有四根,我们一人两根,把它抽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抽。”

谢舒毓想了想,抬头,“你说真的?”

左叶指天发誓。

谢舒毓直接拿打火机把烟点了。

电视机里的小白花女主,第一次抽烟都会被呛到咳嗽,谢舒毓试了试,其实根本不会,她屏住呼吸,烟吸到嘴里马上就吐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辛辣,还很臭,跟白酒一样难喝,不懂你们到底在迷恋什么。”

谢舒毓每次都吸一大口,吐出去,单纯完成任务。

“啤酒还行。”左叶说。

“也难喝,那种甜甜的果酒差不多,米酒我可以。”

这些东西,年少轻狂,谢舒毓也尝试过,但实在品不出什么滋味。

阳台没开灯,天暗了,一点猩红明明灭灭,左叶眯眼叼着烟,拿手机给谢舒毓拍了张照片。

她蹲在那,一手闲散搭在膝头,一手夹着烟,隔着阳台的半扇玻璃围栏往外看,侧脸清隽,像角落里忧郁的一盏路灯,坏掉的路灯。

谢舒毓抽第二根的时候,竟然学会从鼻孔出烟,左叶赶紧走过去制止,“我可不能把你带坏了。”

手臂抬起,谢舒毓躲开,“我有分寸,让我抽完。”

她说她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抽烟。

“烟难闻是真的,但人就是喜欢遭罪,喜欢沉浸在痛苦中,以折磨自己为乐,以为可以博取到周围人的关注,其实根本没人在乎,最后全部变成自艾自怜。”

最后一口,晚风把青烟都吹散,谢舒毓回过头,暮色中,双眼晶亮,泛起水润的泪光,“你答应我的,以后不许再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舍己救人啊你这是。”

左叶拍拍她后背,“说不抽就不抽,你还信不过我。”

饭后,两人早早就洗完澡爬上床躺着,组队打了两局游戏,放下手机,开始聊天。

说来说去,都是生活中的那些糟心事,是诉苦,也是在寻找解决的办法。

左叶罕见落泪,说我该怎么办呢,往常那么高大,健硕的一个人,因为生病,瘦成把骨头架子躺在病床上,你再是狠心,也无法置之不理。

谢舒毓大概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严肃,刻板,家里说一不二。

跟她们家不一样,左叶她爸最是强调公平,对待左叶和她弟同样严格,只是左叶越是打压,越是叛逆,她弟被打怕了,还算老实。

总之,在左叶宣布出柜之前,父女关系相对融洽。

“我有句话,特别难听,你想听吗?”谢舒毓给她递了纸巾。

用力擤了下鼻涕,左叶含糊着:“你说过的难听话还少?别磨叽。”

抿唇,谢舒毓微微皱着眉,脑海中组织语言,琢磨着怎么让话更委婉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了半天,没听见声儿,左叶胳膊肘撞撞她,“说呀你!要急死我。”

“就是说……”

谢舒毓破罐破摔了,“你爸这个身体,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你妈这人,其实挺好说话。”

她手掩唇,声音压得很低,“等你爸走了,你还是能回家的。”

“我知道啊!”左叶泪眼朦胧抬起头,“他死了我们就清净了嘛,你以为我没想过,我没跟她说过吗?这么多年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但我们想要的,是得到认可,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顿饭,不然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带着花和水果去医院。”

左叶说,她很好,我也没错,我们为什么就是不能呢?

为什么,谢舒毓无法回答。

她不了解她们的困境,不能妄加评判。

“但我不能没有她。”

长舒一口气,纸巾擦干眼泪,左叶不需要人哄,自己好了,事情也想通了,“明天下午,我去找她,把她接回家。”

不愧是左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羡慕她的果决和行动力。

“你跟小碗呢,到什么程度了。”

左叶探身把鼻涕纸扔垃圾桶,“连续好几个星期,我逮住你们在一起鬼混,到底什么时候能讲清楚。”

谢舒毓又恢复往常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不知道。”

“你就说睡了没。”左叶抱胸靠在床头,直接问。

抓抓脸蛋,谢舒毓含糊“嗯”了一声,左叶又问睡了几次。

“没数过。”谢舒毓手指按在眉心,顺着鼻梁骨,来来回回。

心虚,小动作没完没了。

虽早有所料,左叶还是气够呛,“瞒着我们睡了那么多次,还装纯情好朋友,真不要脸,你们真不要脸!”

她说为了公平起见,去接许徽音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事说给她听,到时候,两人凑一块把碗筷组合那么一通蛐蛐,感情还不嘎嘎升温。

免得被拷问更多,谢舒毓下床说“我去给你切点水果吧”,也不等人答应,转身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叶靠在那玩手机,听见床头有震动,探身一看,谢舒毓电话响,备注简单明了,却十分肉麻——碗格格。

好家伙,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

左叶没接,也没喊人来接,过了半分钟,手机安静下来。

她飞快爬坐起,手机对准床头,咔咔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迅速躺好,开始编辑朋友圈。

“今天跟我二老婆一起睡,呜呜乖宝宝学坏了[敲打][敲打]。”

两张照片,一张是谢舒毓的床,台灯幽暗,气氛暧昧,一张是她蹲在阳台抽烟的照片,清清冷冷,悒悒不欢。

“二老婆?”温晚一个鲤鱼打挺,“二老婆!什么二老婆!”

这人吃窝边草还吃上瘾了?荤素不忌啊!

第47章“你等着,我就来!”

左叶来找,谢舒毓挺高兴的,一高兴就忍不住讨好,给人从上到下安排得妥妥当当,陪聊陪玩陪吃,晚上还陪着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谢舒毓身边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她的细致体贴。

被伺候着,开始还不适应,小拘谨,日久天长,习惯成自然,她的牺牲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

可一旦产生距离,手机里话说不上几句,强烈的落差感会把人摧毁。

奉献和索取的关系,乍一看,前者受尽委屈,然而后者温水煮青蛙,在适应被给予的巨大舒适感猛烈抽离后,很难不歇斯底里。

醋意,强烈的不安感,像海啸,掀起百尺高的巨浪,兜头而来,温晚有半分钟的失神,大脑一片空白。

尽管她知道左叶有女朋友,而且她们感情很好,跟谢舒毓是再正常不过的交往尺度,就算睡在一张床上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可就是不高兴!

她还在为她们的关系发愁,不知是进是退,为分别那天的失言愧疚,为如何挽回而伤神……

谢舒毓怎么就、怎么就跟别的朋友有说有笑了呢。

还学坏抽烟。

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抽烟,是被她气着了?

心如芒刺,五内俱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急需要做点什么,缓解焦虑情绪,可她刚才打电话谢舒毓就没接,人家肯定讨厌她了。

此前种种被无限放大,谢舒毓半夜离开家,打车想走,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场剁馅买皮,塞得冰箱满满,车票时间提前不告诉她……

对了,临走前还给她收拾了衣柜。

温晚后知后觉,谢舒毓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见她了。

为什么啊,我要怎么办。

所以在接到谢舒毓电话时,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你不是已经有左叶了,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们在一起玩呗,玩开心,不用管我。”

“我自己也可以很好,我会缺朋友吗?你觉得我什么时候缺过朋友,那些人只是我不想跟她们玩,否则我一个电话,客厅都塞爆!”

“少自作多情,睡了你又怎么样,寂寞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别痴心妄想了!”

死一般的寂静。

温晚跳起来,“你说话呀!说话呀!装什么哑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悄无声息。

她手机举到面前一看,锁屏界面,电话早就挂断。

飓风海啸,火山喷发,大地震颤,小行星撞地球,温晚宕机。

谢舒毓单手叉腰站在阳台,低头看了眼手机,返回房间,坐在床头弯腰把掉地的充电线捡起来。

左叶坐在书桌边,边吃苹果边无聊刷短视频,回头看一眼,手臂交叠搭在椅背,“给小碗打电话呢?这么快哄好了。”

“没。”谢舒毓把手机放在床头柜,眼睛还盯着,“那边刚接起,我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她今天上班忘带充电器,回来忙着招呼左叶,也没注意电量。

“那她不得急死。”左叶想起那条朋友圈,歪着脑袋想,不晓得她家阿音现在是什么感受。

好吧,其实阿音还好,左叶更想知道温晚什么感受,电话刚接通就挂断,回拨发现关机,嘿嘿,那边还不得疯!

温晚确实疯了。

真正的疯癫是悄无声息的,她瘫倒在床,状如死狗,后悔情绪激动时的口不择言,不知那些话谢舒毓听见多少,还是一字不落全都听见,然后忍无可忍挂断。

异地恋一点也不好玩,猜来猜去,吵架都吵不痛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可笑,她们还不是恋人。

左叶没猜错,温晚想道歉来着,回拨,然后发现对面关机。

完了,天塌了,这次是真的被拉黑。

温晚开始哭,张嘴就是嚎啕大哭,却愣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怎么办啊,怎么办,我真该死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啊,不活啦,我不活啦,妈妈,爸爸,表姑姑,外公,我对不起你们——”

正颠锅,手机响,温晚停止嚎叫,翻身爬起,谢舒毓给她回电了。

没拉黑?还是想想气不过,打电话来骂。

她攥着手机,内心惊疑不定,犹豫半天,手刚伸出去,对面挂了。

“啊?”温晚又是咯噔一下。

没想到,谢舒毓锲而不舍,第二个电话打来。

脚一跺心一横,要杀要剐,随便吧。温晚接起,不敢把手机贴去耳朵,按了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小碗,对不起,刚才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刚充上。”

谢舒毓哪知道,人家在几百公里外把她骂得狗血喷头,她喷嚏都没打一个,内心非常抱歉,温声细语,讲明缘由。

“那、那……”

温晚傻了,抓抓后脑勺,“那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听见?”

谢舒毓“嗯”一声,“你有事跟我说吗?你现在说吧,我充上电了。”

“我——”温晚哪儿还敢啊,她“嘿嘿”笑两声,秒变夹子音,“我没事呀,就关心关心你,问你吃饭没。”

谢舒毓本来心里是有点小疙瘩的,听人这么一说,顿时心软软。

“你不生我的气啦。”她嗓音更为低柔,“对不起嘛,我不应该跟你撒谎的,也应该再多陪陪你的,但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我要发财啦……”

不好把左叶赶出房间,谢舒毓拿了充电器去客厅打的这通电话,她们之间没有第三个人,可以尽情肉麻。

温晚坐在床边,听谢舒毓慢条斯理说着自己的事,眼睛睁得大大,脚趾却在拖鞋里缩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太好了,等到她们给你发合同,你一定要发给我,我发给我妈,让她找法务好好给你审审,可不能被骗了。”

眉眼荡漾出喜悦的涟漪,甜蜜酒窝绽开,谢舒毓心中满是感怀。

看,好好说话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嘛。

“昨天晚上,我回来一直忙着跟学敏姐咨询那事,白天工作忙,下班时候叶子又来找我……”

咬唇,谢舒毓声音微微发颤,“你都没有生我的气,还主动给我打电话,谢谢你对我的包容。”

说着说着,眼眶泪花花闪。

腿麻了,温晚躺到床上去,心虚抓抓脸蛋,攥着被角,“没关系的呀,也没什么好感动的啦,我们是好朋友嘛。”

“谢谢你,小碗。”谢舒毓真诚道。

“不用谢。”温晚难得乖巧。想了想,补充,“是我要谢谢你。”

还要谢谢你的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叶子去找你,为什么啊?”温晚很介意这个,一定要弄清楚,她占有欲过分强烈,即便是她们的共同好友。

幸好谢舒毓本来就不怎么爱交朋友,不然她早就被醋淹死了。

“叶子最近心情不好,我还劝她戒烟来着,她抽烟都把自己抽臭了……”

反正门关着,里头人听不见,谢舒毓尽情说人坏话。

温晚最后总结:“其实她俩也不容易,这么多年,磕磕绊绊。”

没有家人的支持,现实也毫无保障,全凭一腔爱意。

这条路,太难走了。

温晚释然,“小筷子,我不应该那样对你的,虽然之前类似的话,我已经讲过很多遍,但我还是要说,我应该多给你一点时间。”

她说:“我们认识那么多年,吵吵闹闹,看起来床头打架床位和的,但我始终没有过多了解你的内心,还动不动就对你大吼大叫。我反思了下,真的挺过分的,你可以答应我,不要再生我的气,也不要再对我撒谎,好吗?”

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谢舒毓发出无意识的一声“呜”,“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对你撒谎,心里有什么事,保证不藏着掖着,都跟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话锋一转,“你不要太过内疚,我也对你说过些很恶毒的话,做过些很过分的事,伤你的心,其实我们扯平了对吧。学敏姐跟我说,两个人在一起吵吵闹闹是常态,只要没有停止表达,停止沟通,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人跟人之间,本来就是有不同相处方式,至少我跟别人不会这样。”

温晚有点心虚。你骂得再狠,能有我刚才狠?万幸啊,真是万幸。

“其实三十而立这个词,还是有点根据的。”

温晚说,至少她从前不会把问题想得那么深,也很少站在别人角度思考。

“我长大了。”她由衷感慨。

“没关系呀。”谢舒毓都数不请今晚说了多少句没关系。

“就像我写给你的生日祝福,我们无需被年龄拘束,无需过分勉强自己,即使成长得慢一些,那又怎么样呢。”

“小筷子,你好好。”温晚落泪,再次向她致歉。

刚才实在是骂得太难听了!

“你也很好,我也要谢谢你!小碗。”谢舒毓扯开充电线,走到阳台上,“你的城市天气怎么样,夏天真的要来了,风暖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快一个半小时,面对面,无法宣之于口的歉意,温情,爱与释然,通过电磁波传递。

手机听筒贴在耳朵,那么近又那么远。

有时,感觉成长不过一瞬间,有时,却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往下挖掘,剔除腐坏的根系,忍痛斩断,洗净污泥,再扎根新的土壤,等待一场绵柔的春雨,干枯的枝桠重新焕发活力,风中抖擞新叶。

挂断电话,谢舒毓回房,左叶已经睡着了。

她睡眠一向很好,沾枕头就着,夜里也不容易醒,依靠这种强大的自我修复力,度过最糟糕的那几年。这真是一种天赋。

相反,谢舒毓入睡十分困难,易醒,跟人同床异枕,担心冒犯,手脚也施展不开,贴在床边,躺得板板正正,很难受。

她闭着眼睛,心里还在回味跟温晚那通电话。

或许,是因为她们认识太久,彼此才有恃无恐,常常恶语伤人。

幸而老天眷顾。

大脑活跃,谢舒毓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直到凌晨两点才沉沉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温晚分开的第一天,毫不意外,又梦见她了,但这次终于不是春梦。

梦里是小时候,她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她的第一次离家出走。

应该是数学考试没考好,妈妈说了她几句,她饭碗一撂,从板凳上滑下来,脚底“咚”一声踩实了,打开家门直接跑出去。

跑出十来步,躲在邻居家门口放的几个大花盆后面偷看,楼栋口没人出来追。

奶奶没跟她们住一起,奶奶在她就不会跑出来了,奶奶会帮她说话的。

想去找奶奶,跑到小区门口,犹豫了,怕路上被人贩子拐。她从小就心思重。

梦里清醒着,知道是做梦,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心还是揪着揪着疼。原来她从小就不受重视。

于是坐在小区大铁门前的老樟树下哭。

也是那时候,温晚出现,走过来给了她一颗糖,咬了口她的脸,皱眉盯她半晌,说你有完没完呐,你再哭,我也哭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人相当干脆,说哭就哭,哭声又亮又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路人经过,还以为她欺负了她。

说到欺负,梦境飞速变化,世界崩塌后重组,来到谢舒毓大学毕业那年。

暑假的某天,记不清是因为什么,总之她那天在家。

谢舒屹同小区一个很好的玩伴,因为父母工作原因,要跟随一起离开,他们楼下道别后,谢舒屹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哭。

她询问过原因,安慰了几分钟,不见效果,嫌吵就躲进房间。

没多久,李蔚兰外出归来,见到沙发上的小男子汉,不分青红皂白,推开房门,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中年女人高声质问:“你惹他做什么!他还那么小!”

她当时躲了下,那巴掌没打到脸,落在耳边,当时就听不见了。

无声的世界里,女人唾沫横飞,像她书柜顶层克苏鲁图册里其中的某只。

邪恶阴森,恐怖狰狞。

梦里,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长出两排尖利的牙齿,巨口大张,黏液滴答,要将她吞吃入腹。

恰在此时,有人一脚踹开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抬起头,看见手持圣剑,踏光而来的魔仙战士,五颜六色的头发,七彩斑斓的裙子,大声念出咒语“阿瓦达啃大瓜”,随后长剑竖劈,一阵白光闪过,邪恶巨兽消失无影。

“小筷子!我来救你了!”温晚朝她扑来。

睁眼,感觉到遮光帘外的天,一派晴朗。谢舒毓扭头,枕边空空。

“醒了。”声音从床尾传来,左叶走近,已经洗漱后穿戴整齐,“我下楼去给你买了早餐,在外面桌上,你起床记得吃,我得去上班了。”

“你都出去一趟回来了?”谢舒毓诧异,“那你怎么进来的。”

“我给你搬过家,你忘了,门锁密码我一直知道。”左叶说。

“对哦。”揉揉眼睛,谢舒毓坐起。

左叶摆摆手,“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去上班了,路上肯定堵车。”

缓了几分钟,谢舒毓起床洗漱。

梦见两件小时候的糟心事,幸而,梦境结尾,她获救,救她的人是温晚。

“不愧是我!那必须得是我呀!”温晚含着牙刷,对镜自言自语。

说起来,很久不做春梦了呢,她歪头笑一下,吃饱,当然就不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通电话结束,她们关系有所缓和,心里悬的那块大石头踏实落了地,接下来几天,安心投身工作,各有各忙,没怎么联络,也没怎么多想。

假期前一天晚上,工作到十点,温晚在离开公司前,给谢舒毓打了电话。

喜欢待在入夜后的办公室,屋里亮一盏小灯,外面大厅黑黑的,每一次不经意抬头,落地玻璃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心中不由感慨——啊,姐真美。

当初走的时候,说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一句空话,真的干出成绩了,心里几分小得意,预感到快要离开,还有点舍不得。

尽管这栋写字楼里,她树敌不少。

公司次子,销售部经理田老狗,两个经常在背地说她坏话、造她黄谣的女下属,还有楼下咖啡店里一个面相超级讨人厌的男服务生……

这些蠢货、丑八怪,社会的毒瘤,曾经结结实实气到过她,但也算给她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乐趣。

谢舒毓几次试探,问她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她没有正面回应过。

身处近百米高空,对脚下的这座城市,温晚感情复杂。

电话接通,思绪中断,温晚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睡了吗?”

“还没,在画图。”谢舒毓如实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温晚知道,谢舒毓不会来找她了,要来今晚下班就买车票过来了。

但还是多嘴问一句,“真的不来了吗?”

“我假期有别的安排。”谢舒毓回答。

说好不撒谎,也不隐瞒,谢舒毓想问,你要不要来找我呢?我带你玩。

话来不及出口,对面打断。

“没关系,我只是怕你突然想来找我,白跑一趟,提前告诉你,我明天要跟同事去露营……”温晚越说声音越小。

狗屁同事,谁吃饱撑的,放长假还跟同事出去玩。

谢舒毓信了。

“也好,换换心情,希望你能玩得开心。”她故作轻松。

电话挂断,心中难免怅然。

工作日的缝隙,争分夺秒,迫不及待,现在眼前大把的时间,反而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段时间,她们总在吵架,虽然那天已经讲明,但就目前状况分析,说是回光返照也不为过。

她是不是厌烦我了,话都不愿意听我讲完。

谢舒毓没心思画图,开始收拾行李。

翌日,早七点,她背起书包出门,楼下搭地铁。

市中心有直达县城的大巴,两个多小时车程,从家门口过,招呼一声就能下,上坡走几步就到。

上次跟家里吵架,离开后没再联系过,假期前两天,李蔚兰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海边玩。

“现在还能买到票吗?”谢舒毓问。

当然买不到,长假起码提前半个月买票,都未必能买到,更别说是热门的海滨城市。

对面果然卡壳,谢舒毓冷笑,“就算买得到,我也不会去的。”

她话说得很难听,“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后告知,她长假期间,会把奶奶接回家,好好尽尽孝。

“尽孝”两个字,咬得很重。

她有老家房子的钥匙,不需要回去拿,想到这点,谢舒毓又一次感谢自己的先见之明。

出发前,她发了条朋友圈,照片拍摄时间是大学,在养老院当义工那段日子。

那次挺多人的,分别时拍了大合照,这些年,手机换了好几个,照片还留着。

朋友圈文案内容:[又要见面啦!]

说一点歪心思也没有,假的,只是不敢往深了想,怕希望落空。

谁知道温晚去哪里露营,说不定是养老院旁边那片树林……

大巴车前半段走的高速,后半段不知怎么回事,拐到乡道,路边停下载人。

反正最终目的地是家就好,细枝末节懒得计较,她眉眼舒朗,心情很好,乡道上风景大不同,山里的夏来得更早,竹林飒飒,大片的鸢尾开在山坡上,还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石楠,如沐雪,那圣洁的白,常常使人眼前一亮。

车在路边停,周围熟悉的一切映入眼帘,奇妙的时光穿梭感。

谢舒毓到家,很多年不用钥匙,有点不习惯,锁眼怼了半天才怼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计划是先叫个保洁,把家里好好打扫一下,趁着空档去把奶奶接回来。

门开的瞬间,闻见地板清洁剂的芳香,她顺手在旁边电视柜上摸了把,一尘不染。

“小筷子回来啦?”对门有了动静。

谢舒毓走出去跟人打招呼,“王奶奶。”

王奶奶姑娘做家政的,李蔚兰把钥匙给她,就是为了方便回来时提前叫人打扫卫生。

“你妈昨天中午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回来,我就让小南进去打扫了。”

王奶奶笑着来牵她手,“好几年不见,真是长大不少,毕业了没呀?”

“早都毕业了。”谢舒毓脸上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李副校长啊李副校长,这是在干嘛呢。

“那结婚了吧?”王奶奶又问。

“哈哈——”谢舒毓当然不可能回答,不然今天别想消停,“多少钱,我扫您。”

王奶奶摇头说不用,“你妈在微信上给过了,我就来问问,有哪里不满意的,你跟我说,我再让小南收拾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没,很干净了。”

谢舒毓把包放在门边板凳上,“先不说了,我还得去接我奶奶,赶在中午前,能蹭顿饭……”

她砰地砸上大门,“蹬蹬”往楼下跑,“王奶奶再见!”

没出小区,谢舒毓又接到个电话,瞄了眼备注,毫不犹豫按下接通,慌乱中还没回过神,心脏又漏跳一拍。

“谢舒毓,快来救我!”

电话里,温晚带着哭腔,吼得撕心裂肺。

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谢舒毓站在太阳底下,被晒得有点发昏。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我怎么救你!”她语速极快,眉头深皱,全部身心灌注在手机,生怕错漏一个音节。

“我在墙上,养老院旁边一个公园,我讲不清,反正就是、就是,我走岔道了,我在墙上!你快来!”

温晚开始哭,“救命啊救命,你快来。”

“到底什么情况。”谢舒毓想象力再是丰富,也实在想象不出,怎样一番神奇操作,温晚才能把自己怼到养老院旁边公园岔道里的墙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沉默了,甚至开始想,这是不是温晚跟她开的玩笑,或是一种暗示,比如“不撞南墙不回头”什么的。

“下面全是狗!全是狗!”温晚声嘶力竭,“它们要吃了我。”

谢舒毓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等着,我就来!”

第48章同事,同一张床上做事

写字楼很少会使用暖色调灯光,冷色白灯明亮、清晰,更显专业,更能让人集中精力投入工作,资本家们处处无所不用其极。

电话里,谢舒毓说她在画图,温晚脑海中自然浮现出那人伏案桌前,笔刷浅浅游动的静谧柔软画面。

谢舒毓深夜加班是兴趣,多劳多得,她加班呢,是为了傅氏早日迈进世界500强吗?

再抬头,看向整块大玻璃窗里倒映出的自己,四肢僵硬,脸色苍白,神情混沌……

美是事实,她当然很美,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最美的!

但美得毫无生机,像一尊蜡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休开始前,部门四五个下属找她批假,又是挠头又是抓屁股,嘻嘻哈哈说要出去玩,她没拦着,痛快签了字,结果自己脑抽,办公室坐到晚上十点。

算了,有什么意思。

电话挂断,收拾起满桌零碎,温晚提着包,颠颠倒倒、脚步虚浮迈进银色的电梯轿厢。

走到一楼大厅,晚风迎面吹来,稍清醒几分,才想起走错了道,应该去地下取车的。

此时骤然发觉,她好久没在地面行走过了。

要么天上飘着,地下钻来钻去,要么就坐在她的铠甲小宝里,钢铁森林中沿既定路线,四处穿梭。

楼前空地吹了会儿风,温晚最终回到地下。

车里坐了两分钟,想到上次跟谢舒毓吵架,她打车想跑,却因为忘带手机,最终灰溜溜回到小区楼下。

更早,饭桌上她们争执不休,谢舒毓质问:你什么时候来找过我?

温晚惊觉,她好像真的从来没主动找过谢舒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都是安安稳稳坐在家里,等人自觉上门来给她请安,或是电话召唤。

十几分钟前,谢舒毓说假期有自己的安排,她连听都懒得听,因被拒绝而不爽,立马打断。

那天才说好,不撒谎,不隐瞒。

我是不是太不讲道理,太自私了。

车停在小区楼下,温晚陷入挣扎,要去找她吗?

还不够理直气壮,让她在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后,深夜开车上高速。

等等,她们在小区楼下,谢舒毓是不是说过,打车上过一次高速!

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她刚从酒店搬到小区,把地址透露给左叶,说我含辛茹苦供你上大学,现在到你尽孝的时候了,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

后来左叶说,谢舒毓确实找她打听过地址,但人到底有没有去找,不知道。

温晚一直以为谢舒毓没来。不是那次吵架,她主动问起,谢舒毓或许永远也不会讲。

熄火,下车,温晚回家收拾了行李,顺手抓袋咖啡液塞包里,趁着胸口那团火还没灭,一鼓作气,扎入光河。

温晚很少上高速,尤其是夜里,谢舒毓说车速很快,全程紧张手抖,或许是源于对司机的不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感觉还好,也不怎么累,带的咖啡液没用上。

刚拿到驾照那年,谢舒毓隔三岔五给她发事故视频,提醒说远离这个远离那个,别着急,别抢道,别跟人赌气,酒驾更是要不得……

她听得烦死,反问“你咒我呢”。

几年下来,也是老司机了,当时那些话,现在才品咂出滋味。

是爱,是害怕失去。

下高速,进城,车速持续放缓,路途中,双眼好奇睁大,对路两边的行道树都感觉十分新奇,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默默无语凝噎。

明明才跟谢舒毓回来没多久。

“这次是我自己,肯定不一样的嘛。”温晚嘀咕。

她从小就喜欢自言自语,常常莫名一笑,或是怒而拍桌,要么就眼泪汪汪,发出些无意义怪声。

后来大家聚在一起,她咨询过谢舒毓,对方回答说正常,还很支持,说可以适当缓解焦虑。

——“不用过分担忧,我们小碗是快乐小精灵来的,自己跟自己也可以玩得很开心!”

左叶有不同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偶像剧看多了吧,剧里那些女主角,就经常自言自语扮可爱,还喜欢噘嘴,超多小动作。”

“我不是扮可爱,我本来就可爱。”

她跟过去的左叶对话,依稀记得,当时也是说的这句。

车开进小区,时间是凌晨一点,温晚蹑手蹑脚进了门,想着先偷偷溜上楼睡觉,明天一大早,再若无其事打着哈欠下楼,直接坐到餐桌边,向家人们送出甜蜜的早安微笑……

进门,走出几步,她皱眉,怎么楼梯处感应灯没亮。

摸黑进房间,手摁到墙上开关,来回几次,没反应,想起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家还亮着灯,应该不是停电。

不会吧不会吧……

温晚下楼去开了电闸,所有房间全部搜索过,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坐在客厅沙发,假期前一天堆积如山的朋友圈动态里,她找到昨天下午她爸在高铁上拍的视频,最终确定,全家外出旅游去了。

没提前跟她讲,也没喊她,她爸甚至还在视频里嘲讽,说可惜小碗不在。

妈妈在旁阴阳怪气,“女大不中留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喊了她也不会去,但喊跟不喊是两回事。

奇耻大辱!

关灯,温晚气呼呼上楼洗澡睡觉。

她不在家,但她的房间永远是可以随时入住的整洁程度。

许是心有所感,但更为准确来说,是饿,早上七八点,温晚睁开眼,朋友圈第一条,是谢舒毓。

温晚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追妻的辛苦,飞快起床洗漱,甚至来不及在家里翻口吃的,车子开出小区,又上了高速。

到养老院附近,导航出问题,把她带到附近一处公园,她心说也行,给这对祖孙来个惊喜。

车上化了全妆,行李箱打开,换条鲜艳的大花长裙。

小县城的好体现在小,谢舒毓根据温晚定位到达公园门口,距离她们上一通电话才过去十五分钟。

空地上,谢舒毓果然看到温晚的车。

两人开了共享位置,地图上有代表温晚的一个蓝色小图标,距离不超过五百米,谢舒毓却完全找不到路,只能凭感觉,走直线,翻山越岭,披荆斩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五百米谢舒毓又走了二十分钟,下山她拐到一条水泥路上,往前又走了十几米,终于见到温晚。

在墙头上站着,穿一条超大摆玫瑰红裙,竟然还踩了双高跟鞋!

围墙目测两米多高,墙下有个沙堆,上面摞了几块砖头,应该是别人留下的,所以她才能穿着高跟鞋爬那么高。

墙下,一二三四……

六条狗,或坐或趴,时而悠闲晃晃尾巴,时而冲她激情狂吠。

走到一半,温晚目之所及的地方,谢舒毓走不动了。

她跪坐在地,双肩持续抖动,早上没吃饭,笑到胃痉挛。

“谢舒毓!”温晚看见人了,站墙头上喊。

没急着过去,谢舒毓掏出手机,给温晚拍了张照片。

“你个王八蛋!鳖女人,你还拍照,你不来救我。”温晚真是要被气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笑到气都喘不上来,谢舒毓坐在地上,就差打滚。

“你死定了我跟你说。”温晚威胁。

揉揉笑酸的脸蛋,谢舒毓缓缓,“那你还要不要我救。”

“要,我要!求求你了,呜——”

温晚又哭又笑,“救我,小毓姐姐!你个杀千刀的,你给我等着。”

谢舒毓爬起,路边野地里捡了根烂拖把棍,提着棍子走过去。

狗全站起来了。

说实话,她心里真没底,六只狗,倘若同时围攻,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都是些乡下常见的田园犬,不见那种攻击性极强的品种狗,棍子连续敲击地面,谢舒毓大声呵斥,举棍左右挥舞。

其中有只站得最远,几次犹犹豫豫想走,看看同伴,又回头。

谢舒毓瞅准,朝它大喝一声,同时猛地一跺脚,虚空挥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群立即散开。

纸老虎遇见纸老虎,比谁声音大,小狗全夹着尾巴跑了。

“滚滚滚!”谢舒毓朝前跑了几步,确定它们不会去而复返,才回到墙根底下。

她又开始笑,爬上沙堆,一只手录视频,一只手伸去接。

温晚气死啦,还下不去,站那哼哼。

“你先蹲下。”谢舒毓边拍边指挥。

她是真好奇,“你站那么直,你不恐高啊。”

“那人家穿裙子的嘛,再说蹲也不好看。”温晚还不动,钉在那了。

“真有你的,这种时候还不忘讲究漂亮。”

说完,谢舒毓想到个事,“你穿高跟鞋开车啊?还开高速,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我下车换的!”温晚大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哦”一声,似乎更好笑了。

“你能不能把你那个破手机收起来!”温晚说她真生气了。

行,碗大小姐丢人现眼的证据整个差不多,谢舒毓手机揣兜,指挥她蹲下,把她高跟鞋脱下来扔一边。

“很贵的!”温晚嚷嚷。

“有你的命贵吗?”谢舒毓扔了另一只。

墙头没有碎酒瓶玻璃,是水泥抹的一个平面,脱鞋,脚底踩实,温晚顿时好受多了。

谢舒毓把手横撑在墙头,给她圈出一个圆,“你搂着我脖子,坐我胳膊上,我抱你下去。”

狗散了,这会儿不着急,温晚一点点挪,“那万一把你手坐断怎么办,你就不能画画了。”

“真不容易,会体贴人了。”谢舒毓拍拍左边肩膀,“换这边。”

温晚到底没舍得,裙子拢拢坐墙头,弯腰两只手搂住人脖子,顺利落了地。

她一双脚踩在沙堆上,白生生的,谢舒毓把她安全送到,才从砖堆下来,“你也挺厉害的,这么高都爬得上去,还穿着高跟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站在墙根儿底下回头望,确实高,“都怪那些死狗,臭狗!我差点吓死。”

她跟着导航走,见里面有条小路,还有扇铁门,看地图应该能直通养老院,结果半道上突然从山上冲下来一只狗。

“我以为就一只,想着家里也养过,不怕,去拉铁门,发现锁着,结果山上紧跟着又下来两只!”

温晚光脚站在水泥地,手臂夸张挥舞,“一只狗叫,一群都跟着叫,汪汪汪,山下冲下来四五只!”

“哎呦我的妈呀。”她拍拍自己的小心脏,“魂都给我吓飞,后来不知怎么就上了墙,马上给你打电话,期间手机还差点掉下去。”

谢舒毓去把她高跟鞋捡回来,牵她到旁边石墩子上坐,单膝跪地,把她一只脚捧起,拍拍脚底的沙,又问她疼不疼,受伤没。

温晚忽然不讲话。

扯了卫衣袖子包住手,谢舒毓仔细给她擦了擦脚底的灰,重新套上鞋。

“你还是把鞋换……”

话未完,谢舒毓抬头,二人视线相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秒凝睇,各自垂睫,左右躲开。

谢舒毓继续未完的话,“还是换双鞋,外面有段石子路,不好走,当心崴脚。”

轻轻“嗯”了声,腮边一缕长发勾去耳后,温晚拽拽她衣袖,“那你陪我去车上。”

“当然。”谢舒毓回答。

这是当然。

鞋放在后排座位,谢舒毓开门去取,弄脏的衣袖卷到肘,她翻了包湿巾擦手。

温晚随后坐上来,谢舒毓往旁边让了让。先不忙换鞋,屁股挪挪,温晚又挨过去。

旁边堆得许多杂物,谢舒毓腾不出地儿了,卡在那。

低垂着眼,什么也不看,温晚手撑在谢舒毓大腿,直接吻上去。

很久没亲了,吵架也吵得有点生分,这个吻恢复了初始的生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时常感到困惑,温晚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笨,亲了那么多次,还是学不会,总咬人。

痛哼一声,谢舒毓本能往后撤了撤。

温晚抬眼,睫毛扫过她鼻梁,抱歉笑笑,退后些,受伤的眼神,把人看着。

这瞬间,谢舒毓奇妙领悟到什么。

总扮得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惹人恼火,就想把她按在那狠狠欺负,听她求饶,喉咙溢出低泣。

那双泪汪汪的眼,底下藏了更深的引诱,每每略施小计,皆能满载而归。

君子成人之美。

倾身将她推倒在座位,谢舒毓继续未完的吻,并持续加深。

狐狸精果然露出尾巴,连连娇笑,两条腿盘上谢舒毓的腰,“想我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有空说话,谢舒毓将她双手高举在头顶,缴舌,持续攻占。

吻到全身发热,再这样下去可大大不妙,唇瓣分离,谢舒毓指背轻蹭她嫩滑的腮。

神情依恋,温晚启唇,试图含住她手指,谢舒毓躲开,“脏。”

“我不嫌脏。”

鞋掉了,温晚小腿挂在那,脚尖高高翘起,“不是已经擦干净了。”

“那也不行。”

谢舒毓正要将她拉起,车窗外有人走过,又把她按下。

应该是从前面挡风玻璃那看到了,隐隐约约,两个露骨的字眼传来。

谢舒毓从后车窗望,是一对中年夫妻。

真是为老不尊。

“以为我们干什么呢。”

温晚两手搭在谢舒毓肩膀,勾着她脖子,歪头笑一下,“既然已经被误会了,不如干脆来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天白日。”谢舒毓摸到腰上那条腿,本欲按下,手不听使唤,顺着膝盖,一路滑向大腿。

无比顺畅。

温晚笑出声,“小毓老师嘴里说着青天白日,背地里却专干些龌龊勾当,什么老师,根本无耻之徒。”

脸红,谢舒毓迅速抽回手,临走,不忘惩罚性在她腿内侧那块嫩肉捏了一把。

“又不是我自封的老师,她们乱喊,少给人戴帽子。”

“疼——”温晚娇斥,捶她肩膀,“讨厌。”

并排坐,都还不想下车,温晚屈膝,两条小腿也爬上座位,只露个脚底板在外头。

她揽住谢舒毓胳膊,倾身有一搭没一搭啄人耳垂,“可我喜欢叫你小毓老师,很有禁忌感。”

谢舒毓把湿纸巾拿过来,抽出几张。

温晚瞬间领会,往门边坐坐,脚腕搭在谢舒毓膝头。

两只脚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很干净了,一点泥沙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绷直脚尖欣赏,“姐连脚都长那么好看,完美女人。”

她的脚确实很好看,小小的,骨肉均匀,指甲健康红润,修剪得当,皮肤雪白,其下血管纹路清晰。

谢舒毓视线随之轻移,忽地一把握住她脚掌,拇指按压在她大脚趾关节处。

惊疑睁大眼睛,继而妩媚一笑,温晚两肘撑身,“你想亲亲我的脚吗?”

谢舒毓转过脸,神色平静陈述,“高跟鞋穿多了,有点拇外翻,现在纠正还来得及。”

“啊?”温晚眨眨眼睛。

谢舒毓扭头看向车窗外,偷笑。

温晚爬起,小腿还是搭在谢舒毓大腿,“真的假的。”

她穿着高跟鞋在墙头上站了四五十分钟,关节处现在还红红的,自己揉揉,小脸满是肃然,“怪不得我最近走路,老觉着这个小拐拐疼。”

“以后都穿平底鞋吧。”

谢舒毓说真的,你得重视起来,“现在矫正还来得及,中度以上就得做手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说手术,温晚怕了,“那我那些漂亮裙子那么办,都是搭配好的。”

“平底鞋也能搭配。”谢舒毓不懂她的时尚,只知道怎样才是健康。

“本来就是美丽刑具,还有什么束腰。”

“我的腰不需要束,本来就细。”

温晚笑盈盈牵起她手,落在腰侧位置,倾身,红唇吐露芬芳,“你试试。”

“我知道。”谢舒毓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抿唇看着面前人。

这人越是害羞,温晚就越是兴奋,勾住她脖子,屁股一抬,脚腕一勾,坐到人大腿,“该起的起,该落的落,超级完美。”

哪有这种人,谢舒毓偏过脸忍笑,瞄到前座扶手箱,那放了一袋咖啡液。

“你昨晚开夜车了。”她现在更加确信。

没有立即回答,温晚歪着身子坐人怀里,仍在笑。

“说话。”谢舒毓大腿颠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趁机卖乖,讨人心疼,可心里还有别的,是她真正想表达的。

并不习惯吐露真心,温晚咬唇,犹豫了。

谢舒毓没催,安静等待。

大概过了半分钟,温晚骄傲挺直背,“你不是说害怕,我就想看看,有多吓人。”

她撩一把头发,模样娇哼哼,“我试过了,还好,但如果你怕黑,以后还是不要那样了,免得把自己吓死。”

谢舒毓失笑,没揭穿,乖巧应答:“记住了,以后不那样。”

顿了顿,补充,“你也是。”

温晚得意,“你发那条朋友圈,是暗示我,对不对,希望我来找你。”

她好开心,搂着人脖子晃,“我来了,你开心吗?”

“你不是要去露营。”谢舒毓含笑,反问。

“跟你的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是我的同事呀!”温晚快乐展开双臂,“我们在车里,就等于是在帐篷里。”

哪门子的同事?

“同一张床上做事。”

温晚乐不可支,“怎么不算是同事呢?”

谢舒毓无言。

玩够,心情很好,温晚还是决定换件衣服,裙子确实也在墙头上蹭脏了。

她背过身,不需得吩咐,谢舒毓自觉给她拉下拉链。床上没少吃,这时面皮倒绷得紧紧,还把人家换下来的裙子,举高高,挡住前座两只椅背之间的空隙。

忍不住,偷瞄。

她长发披散着,后背雪般的颜色,侧面半朵,花型饱满流畅,腰不过一掌。

匆匆一眼,收回,谢舒毓吸了口气,举酸的手臂,撑在两边座椅靠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没好吗?”

身边人没个动静。

不经意抬头,前方,车内后视镜,两人目光相撞。

“好看吗?”温晚在镜里盯她,眼笑眉舒,好整以暇。

“一般吧。”谢舒毓挺身,装得人模狗样的,“谁没有。”

话音刚落,身边人靠来,手臂缠上她的身体,像条水蛇,那般柔软,又狡猾,冰凉细腻的触感持续收紧。

谢舒毓下意识想推开,温晚警告说别动,手指点在她唇,“好好遮着,我还没穿衣服呢。”

感觉到了,也看到了,谢舒毓浑身僵硬如石,任凭温晚跨坐大腿,从她横举的两条手臂间穿进来。

连帽卫衣的拉链被拉开,温晚把自己填进去,香气似有毒,谢舒毓有些神志不清。

“呼——”温晚朝她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脸霎时爆红,中毒的迹象持续加深,谢舒毓仍固执将裙布高举,宁死不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酸吗?”温晚体贴问。

左右两边车窗从外面是看不见的,前方大片光亮被遮挡,狭窄的空间,温度持续攀升,谢舒毓后背微微出汗。

“还好。”

“不愧是你,小毓老师。”

温晚不走了,就赖在那,心说看你能坚持多久。

谢舒毓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把温晚穿高跟鞋站墙头的照片发群里。

不仅发到群里,还要发到网上。

发到她个人号,借用粉丝力量扩大,持续扩大!

第49章“我们在一起吧。”

阳光穿透头顶绿荫,撒下许多不规则小块光斑,叮叮咚咚,掉进石子路缝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换了条格子裙,上身搭配薄款的红毛衣,规规矩矩套上袜子,脚踩平底鞋,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这身衣服,是上次谢舒毓结束相亲,或者说对小学同学一场单方面的辱骂,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复仇……

总之,那天谢舒毓决定跟温晚发生点什么,特意打扮过,就穿了这身衣服去见她。

后来她们如愿以偿发生了,且不止一次,衣服洗完晾在阳台,忘了拿。

不稀奇,温晚那条薄到几乎没有,在谢舒毓看来不可能不夹屁股,但温晚说确实不夹的内裤,也在谢舒毓宿舍房间的内衣收纳盒里放着。

格子裙,红毛衣,在温晚看来有特别意义,不打算还,临走前塞进行李箱,要专门穿给谢舒毓看。

“我美吗?”她双手捧脸,笑得像朵蔷薇花。

“美。”谢舒毓想到在车里被人欺负成那样,又补了句,“不过是我衣服衬托得美,你挺一般的。”

温晚笑得前仰后合,“小筷子啊小筷子,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她多自信,“你说不美就不美了?我才不会听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还问我。”谢舒毓嘟囔。

“我问你,是想寻求认同,但如果你不认同,我只会觉得你眼瞎,或口是心非。”

她美美转了个圈,“我才不会被打倒。”

真好。谢舒毓羡慕。

要是有人说她不好,眼瞎也好,口是心非也罢,她都会当真,并为此伤神,久久伤神。

即使事情过去很久,某天夜里,躺床上睡不着觉,突然想起,还是会偷偷鼻酸泪涌。

“好像有点起球。”谢舒毓小声。

温晚低头看了眼,说没呀。

“袖子下面那块。”谢舒毓提醒。

温晚连看都懒得看了,“那又怎么样,姐的美貌,光芒四射,足以掩盖所有瑕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跑回谢舒毓身边,双手握住人肩膀,使劲摇晃,“小筷子,你要勇敢一些呀!狗你都不怕,怕什么毛衣起球,狗那么凶,咬你身上,一排大血窟窿,你不害怕呀?”

谢舒毓摇头说不怕,“真被咬,你会心疼我,我会很高兴。”

她说小时候,做过一个梦,梦见一家人去爬山,走在路上,旁边树林里突然冲出一队悍匪,拿枪指着她们,要她们把身上手机和现金全部交出来。

“那时候县里治安还不太好,对吧,听说有抢老太太金耳环的,跑人后面,两手攥着,猛地一拽,抢了就跑。”

听邻居老太绘声绘色描述,晚上回去就做梦。

“在梦里,我很勇敢,打倒了悍匪,但手臂意外中弹,全家都围在我身边,嘘寒问暖……”

这个梦,谢舒毓从小学记到现在,她一直以为是美梦来的。

不管开局多么炸裂,过程多么坎坷,只要结局是全家都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就是美梦。

后来,她醒了,不止是梦里。

温晚看着她,看着那双充满忧伤的眼睛,摇头,牵起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筷子,你受伤,我当然会心疼,但你不应该这么想,不应该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谁欺负你,你就让他滚粗,好吗?”

谢舒毓点点头,活学活用,“你刚才在车里就欺负我,你滚粗。”

光溜溜做人怀里蹭,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玩够,拍拍屁股就走。

温晚大笑,跑去前方,“好嘛,我滚粗!”

衣服穿在她身上,尺码将就,只是跟谢舒毓规范的女文青气质不同,更显俏皮活泼。

人也闲不住,捡根树枝攥手里,路边大片的飞蓬草,全部被砍头。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哈塞给!”

谢舒毓两手揣兜跟在后头,两人还是走的公园那条小路,温晚说她不信邪了,今天一定要把路走通,再遇见狗也不怕,反正有谢舒毓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保镖,有棍子,这次我信心满满。”温晚话说得漂亮,躲在谢舒毓身后,只在人肩膀那露出一双眼睛。

“你就不怕我被狗咬?”谢舒毓服了她的没心肝。

温晚笑嘻嘻,“那你就如愿了,我会心疼你。”

专程来找茬,墙下站了两三分钟,却不见狗来,温晚失望,不能报仇了。

谢舒毓去研究铁门,温晚站那嚷嚷,说“锁着呢锁着呢”,谢舒毓轻轻一推,门开了。

原来大门里头还有扇小门,大的锁着,是给车过的,小的开着,是给人过的。

温晚气得直跺脚,“坏坏坏!”

谢舒毓两手攀着,站到铁门上来回晃荡,“蠢蠢蠢!”

过了铁门,沿着水泥路一直走,大概两三百米,果然看到山脚下养老院那一排红房子。

规模挺大的,左边前后两排是老人家们的宿舍,楼下食堂,室内还有k歌房,羽毛球场和乒乓球场。

户外设施也齐全,有小广场,有鱼塘,还有花园,右边几间小房子,是医疗站,头痛脑热的小病能对付,大病还是得上医院,不过这地方离主城不远,十几分钟车程。

“其实养老院挺好的,等我们老了以后,也住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畅想,“不知道那时候给不给配电竞房,支持我们五黑打游戏。”

“然后因为队友太菜,暴怒后心梗猝死。”谢舒毓说。

扔了棍子,拍拍手,温晚揽着谢舒毓胳膊,“我说真的。”

养老院她以前来过几次,那时候觉得自己还年轻,感触没那么深,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我也说真的。”谢舒毓说她不要玩电竞,要玩ar,可以身临其境,体验另一种人生。

温晚歪头琢磨,“有道理,ar那时候应该会更加逼真。”

“所以你答应跟我住一个养老院喽!你不会跑去跟男人结婚喽?”

“不结。”谢舒毓第一次给出肯定答案。

温晚欢呼,跳起来在她脸上“啵”了一口,“要记得答应我的事哦,不然我会让表姑姑把你老公处理掉的。”

谢舒毓来养老院做过义工,加上奶奶也住在这儿,跟院里的护士长挺熟,大老远就喊“梅香姐”。

午饭后,老人们大多回屋睡觉了,就树荫里几个下棋的,梅香姐坐在医疗站屋外的长椅上玩手机,听见喊,抬头看一眼,“你才来,你奶奶都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让她睡吧。”谢舒毓牵着温晚走近,向她介绍,“我朋友小碗,还记得吗?”

梅香姐眯眼回忆几秒,随后展颜一笑,很明显,没想起来,“记得记得,小碗嘛,以前你们一块做义工的。”

温晚笑笑,没揭穿,跟着喊姐。谢舒毓说饿了,上一顿还是昨天下午。

“那你们不早点来。”梅香姐站起来,拍拍她的白大褂,“我让食堂给你们煮面吧。”

有熟人好办事,两碗面很快端上桌,温晚挑了一筷子尝,“好软。”

“这边伙食都这样,老人家牙口不好嘛。”谢舒毓答应温晚,明天给她做好吃的。

“我没说不好,我喜欢软的。”温晚解释,不知联想到什么,桌下撞了撞谢舒毓大腿。

“那我也一样,喜欢吃软饭。”谢舒毓接。

温晚乐了,“我包养你,多少钱能包。”

“你看着给,万八千不嫌多,十块五块也不嫌少。”谢舒毓端起碗喝了口汤,“大骨头熬的,鲜。”

“既然如此,我肉偿。”温晚也不管旁边人怎么看,一双眼睛笑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香姐坐旁边陪着,心说不愧是大城市来的女孩。

按照过去经验,老人家饭后休息一个小时才能回去睡觉,这一觉得睡到三点多。

梅香姐说:“那你们干脆吃了晚饭再走,省得回去做,这个点菜市场也买不到什么好菜。”

安排合理,谢舒毓看向温晚,询问她意见。

“没问题。”温晚爽快答应。

“那时间还早,你们自己在附近转转,公园外面有条河,可以沿河散散步什么的。”

梅香姐想想又回头补充,“但注意别往水泥路大铁门那边走,看到铁门就调头吧,那附近有个流浪汉,养了好几只狗,当心狗追你们。”

“已经被追过了。”温晚平静道。

谢舒毓包里翻纸巾,给温晚递去一张,“她被追,我去救她,不然也不会赶不上午饭。”

梅香姐一愣,“没被咬吧?”

“幸好没有。”谢舒毓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一颗心瞬间提起,就怕谢舒毓跟人说她穿着高跟鞋站在墙头上。

也幸好没有。

梅香姐走远,谢舒毓瞄了眼旁边人,摸摸鼻子,没说话,等她吃完最后一口,把碗还回去。

“不用洗,拿过来就是,我们这边有洗碗机。”里头大师傅招呼。

奶奶的病发现早,干预也早,病程进展相对缓慢,还是轻症。

谢舒毓没出去玩,牵着温晚,找护士打听奶奶最近情况。

护士去翻小本,这些都有详细记录的,“早上七点醒,会发作几个小时,具体几个小时,不定,一般下午和晚上偶尔会恢复正常。”

谢舒毓简单讲明来意,说想把人接回家住几天,护士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李蔚兰女士上午来过电话,说不让你接走。”

“为什么?”温晚立即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推推眼镜,护士站在工作台后面,“其实我们这边也不太支持你们那么做,做义工和照顾痴呆老人完全是两码事,二十四小时看护,安抚情绪,这不是一般非专业人士可以做到的,尤其是第三代。而且老人现在生活规律,不建议轻易改变环境。”

更重要的是,李蔚兰不同意。

谢舒毓没坚持,下楼去打电话,那边接起,直接告诉她,不会改变主意。

“我不明白。”谢舒毓坐在树荫下。

午后,这个天气,已经让人感觉到热,她内心焦灼,许多困惑。

“你只是心血来潮,你没有能力照顾奶奶,你知道有多辛苦吗?她像个巨婴,吃饭睡觉都要喂,但并不像婴儿那么好控制,她会发狂,大骂,破坏力极强,情绪特别暴躁,严重甚至还会把自己的排泄物弄得到处都是!”

谢舒毓听见李蔚兰电话那头很吵,应该在景区,因此,她音量巨大。

温晚皱眉站在一边,不需要开免提也听得一清二楚。

李蔚兰说,你把事情想简单了,你绝对没有那个能力,我也不允许你那么做,如果你想尽孝,可以每天都花上一两个小时去看望,但不要做蠢事。

“我知道照顾痴呆老人很不容易,我有准备的……”

谢舒毓话没说完,李蔚兰直接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有准备,你只是觉得好玩,但我照顾过,我知道有多辛苦。好了,别啰嗦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电话挂断。

额间有汗,刺得皮肤微微痒痛,谢舒毓攥着手机坐在花坛边,耷拉着脑袋,久久不语。

温晚站在她面前,挡住偏西的太阳,手按在她滚烫的发顶,“要不我们直接抢!”

摇头,漫长一阵吐息,谢舒毓抱住温晚,脸颊贴在她小腹,“我妈说得对,我根本没有能力,只是心血来潮,也并不尊重奶奶的意见,一切想当然。”

她有时觉得李蔚兰这人特虚伪,特假,没发觉,她也一样。她们是母女,她身上留着跟她一样的血。

“我只是为了逃避问题,并不是真正想照顾奶奶,我听到我妈说的那些,我怕了,怕自己做不好,没经验没耐心,怕闯祸,后果我承担不起,奶奶要是真跑丢了……”

她自己的人生都一团稀烂,该解决的问题,无限期搁置,又急急忙忙寻找新的问题,她凭什么对别人的人生负责。

更可笑,李蔚兰明明很清楚这一点,知道她的能力,还动不动就给她安排相亲对象,催她结婚生子。

当时那个被催促着完成抚育任务的女人,现在被安置在养老院,连被自己孙女接回家照顾的资格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三点半,护士到楼下叫她们,说奶奶醒了。

奶奶住在走廊尽头朝南的房间,下午的阳光隔着半透纱帘铺散得满地,谢舒毓站在门口,看见奶奶穿一套养老院配发的蓝色波点睡衣坐在床边,正拿个木梳子给自己梳头。

护士说她习惯很好,爱干净,很少打砸行为,只是有点强迫症,人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

谢舒毓牵着温晚慢慢往里走,两人心里都有点忐忑。

奶奶人瘦,头发花白,捏着木梳坐在那,很端庄的样子,把人看着。

“放学啦。”奶奶竟然先开口跟她们说话。

对视一眼,两人点头“嗯嗯”。

“作业都写完了吗?”奶奶又问。

“写完了。”她们齐声。

“那去玩吧。”奶奶挥挥手,对着窗外继续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奶奶,谢舒毓心头最后一点希望破灭。

她又变老了,白头发也更多了,记忆在逐渐消退,上次回来,还问有没有在大学里谈对象。

似乎有人抽走了她的灵魂。

“数学,是比较难的,我们全家,数学都不好。画画呢,也搞不到钱,你爸搞不到钱,以后你不要学,没什么用。”

奶奶把梳放下,起身,温晚立即去搀,“你要去哪里玩呀。”

“同志。”奶奶握住温晚的手,一双眼亮晶晶看着她,“文工团在选人,你可以去报名试试,你长那么漂亮。”

“我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人家能要我?”温晚顺着她话往下说。

奶奶认真端详她片刻,“那你去拍电影。”

“其实我就是,我演了可多,你看过没?”温晚摸摸头发,小劲儿上来,“说对一部,我就给你签个名。”

奶奶也会装傻逃避,大力挣脱,“我要上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哪里呀!”护士站在门口,拦住她去路。

奶奶一把揽了人胳膊,“要盖学校了,跟我搬砖去!挣工分。”

“后面有两个年轻的,力气大,让她们跟你去。”护士努努嘴。

她们牵着奶奶在院区散步,老人一张脸皱皱巴巴,很难通过她面部表情猜到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她经历丰富,常常语出惊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再转头看向她,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上一句说了什么,神色惘然。

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她短暂清醒,可以准确喊出身边人的名字,但是下一秒,又把她们当作陌生人,甚至会尖叫着将她们推离,大喊“救命”。

晚饭时间,奶奶被带走,护士长说,当义工跟照顾自己亲人的感觉,确实是不一样的。

“你会下意识回应她,是吧,思她所思,想她所想,但做义工,对别的老人你其实不会那么有耐心,自然也就减轻了许多心理负担。管她想什么,做什么,活着就行,喂饱就行,像养只宠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们没在养老院吃饭,饭堂坐满人,不知是谁的母亲,谁的父亲,清醒着,糊涂着,苍老的面颊,无法通过微表情分辨喜怒。

“我们走吧。”谢舒毓说。

没急着开车回去,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饥肠辘辘,沿河边散步。

温晚发现自己挺扛饿的,谢舒毓也是,她们早上都没吃饭,下午那顿,食堂按照老人的餐标,分量不多。

她们家在县里的房子早就卖了,她对这地方,除了谢舒毓,实在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只是谢舒毓经常回家,跟她说,哪哪儿有好吃的,下次带她去。

不去想那些糟心事,比如自己老了以后也变痴呆怎么办,孤零零一个人怎么办,温晚尽量去想些开心的事,比如晚上谢舒晚上会带她去吃什么。

“你饿了。”冷不丁,谢舒毓问道。

“还好。”温晚笑笑,“你想走,我们就再走走呗,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今天不用管我。”

“我看到你对着河里的鱼咽口水。”谢舒毓直说。

温晚“啊”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口水流出来了。”谢舒毓抬手示意,面无表情,继续瞎编。

温晚吓坏了,赶忙扯袖去揩,不会吧不会吧,那也太丢人了。

“哈哈哈——”谢舒毓笑出声,“逗你玩的。”

温晚去摸袖子,果然是干爽的,顿时暴起,一通乱拳。

“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嘛!”谢舒毓抱头鼠窜。

开车回主城区,晚上,谢舒毓带她去吃烤鱼,远近闻名的一家,在夜市摆摊,白天还吃不着。

等鱼期间,温晚占着桌子,谢舒毓去买水,回来把瓶盖拧了递过去。

温晚正低头玩手机,刷到条搞笑视频,正要把手机举过去分享,谢舒毓没由来的一句。

“温晚,我们在一起吧。”

她们之间,很少会连名带姓称呼对方,只有两种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正事,还有吵架。

温晚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有不好的预感。

谢舒毓后半句紧跟着出来,她没反应过来,还在想,今天不挺好的,她出糗,谢舒毓看乐子,车上说是欺负,其实是调情。

唯一不好,没接到奶奶,可出养老院大门的时候,谢舒毓不是说她已经想通了。

身边人半天没个响动,谢舒毓扭头,看她一脸懵,“我刚才说什么,你听清没。”

温晚点头,又摇头,“不确定,太吵了。”

夜市,很难不吵,小孩尖叫,女人大笑,男人喝酒划拳,车辆鸣笛,铁锅爆炒,小县城风风火火。

大红色遮雨棚下,油腻的不锈钢方桌边,谢舒毓坐在白色的塑料扶手椅。

旁边卖水果的卖了句脏话,说你个龟孙子,尝了不买,你满街乞讨,不要脸。

如此混乱的环境,温晚听见她说,“我们在一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这一生,能清醒着按照自己意愿做决定的时刻,其实少之又少。

“我们在一起吧?”谢舒毓在桌下牵起她手,握紧。

温晚眨眨眼睛,满脑袋都是水果摊老板那句“你满街乞讨”。

好好笑。

她咧嘴,一整天忙忙叨叨,头发乱了没空梳,妆花了没空补,刚才喝饮料,不小心洒出来些,手弄得黏黏,像只小脏狗,被人家紧紧握着爪子。

“傻笑什么,说话!”谢舒毓捏着她手,捶她大腿。

温晚懵懵的,感觉像做梦。

上一次,在环境雅致的西餐厅,伴随悠扬钢琴曲,菜品精致,摆盘漂亮,服务生温和周到。

这次,在路边大排档,满身心都是辛辣爆炒的浓郁香气,旁边天桥不断有行人经过,桥下水果摊老板又开始招呼下一位,“来尝尝,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我们在一起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烤鱼端上来,温晚雀跃,在热腾腾的碳火香气中问道。

莞尔,谢舒毓“嗯”了声,“我们在一起了。”

第50章“回家洞房喽。”

没有鲜花和蛋糕,没有蜡烛和钻戒,小县城夜市里的烤鱼摊,环境乱糟糟。

偏偏,温晚拒绝不了。

她们之间太熟了,二十多年相处,说句难听的,谢舒毓屁股一撅,温晚就知道她要放个什么味儿的屁。

任何早有预谋的“浪漫惊喜”都不可能实现。

捂嘴,把一双眼用力睁大,对着满地满桌所谓浪漫载体表演感动,也不是温晚想要的。

毫无防备,脑袋像被扳手咚地敲了下。

懵了,又没彻底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向谢舒毓再次确定,“我们在一起啦?”

“我们在一起了。”

谢舒毓不厌其烦陈述,摸到她手好黏,兜里把湿纸巾翻出来给她擦。

这手真软,一摸就知道是双很少做家务的手。

谢舒毓心里暗暗同她讲,我会对你好。从前的好,继续保留,从前不好的,努力改正,有事说事,不骗人,不撒谎。

从来做得多,说得少,谢舒毓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臭德行,说话不好听嘛就少说点。所以这些话也不用讲出来。

她给温晚擦手,感觉到被身边很温柔的视线包裹着,愈发细致,认认真真擦了两遍。

“再跟我说一遍吧。”

温晚声音很轻,像片羽毛,从遥远的天边飞来,悠悠晃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抬头,谢舒毓伸手接住了。

眼神交汇,万千柔情。

“我们在一起吧。”

不是表白,也不是请求,就是简简单单宣布个事情,类似“我买了两包辣条,分你一包”。

谢舒毓看着她笑。

——“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啦?”

——“我们在一起了。”

句号,结束。

“有镜子吗?”温晚说。她想象不到自己现在有多傻。

谢舒毓想想说“没有”,但她把手机打开了,切换前置摄像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接过,面对镜头,身体自然反应,那瞬间立马坐直了,脖颈拔高的同时,下巴微微往回收,眼睛睁大,唇半启,表情相当做作。

呆萌只在镜头前维持半秒。

旁边谢舒毓凑近,她们额头抵着额头,温晚调整了下拍摄角度,按下快门。

手机拿到面前,凑近看,红色遮雨棚搭配大功率led灯,意外把她们拍得很好看,画面暖融融。

谢舒毓曾经无数次吐槽,温晚拍照万年一个表情,美则美,却毫无新意。

这次终于有了变化。

画面里的温晚,或许不够精致,不够完美,却格外生动可爱,眼角眉梢,窥见纯真。

“表演痕迹是不是有点重。”温晚想重拍。

“不,就这样,非常好。”

谢舒毓低头审视,“你自己可能看不出来,但我能看得出,别人也能看得出,是有差别的。”

“可你看起来很蠢欸。”温晚瞅瞅照片,又瞅瞅谢舒毓,“好吧,可能不是手机的问题,是你本来就长这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扭头,“所以我是什么样子。”

温晚想了想,很委婉,“真诚。”

真诚小谢抬手抽出两双一次性筷子,拔了外面的塑料衣递过去,言简意赅,“吃。”

“我说真诚不是骂你长得笨。”

温晚抱住谢舒毓手臂,满脸幸福贴了下她肩膀,“就是字面意思,真诚。”

“你就多余解释。”谢舒毓没好气。

人家根本没往别处想。

不管,温晚晕乎乎的,“你要喂我吃。”她后悔答应太快,“搞得我好随便,不行,我要好好刁难刁难你。”

江团刺少,谢舒毓挑了大块的鱼肉,裹上盘底汤汁,吹吹凉,另一手接着,喂去她嘴边。

“嗯——”温晚连串怪音,“好好吃。”

“这算什么刁难。”谢舒毓连续投喂,“我喂饭还喂得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上学时候,温晚买一堆零食塞在她书包里,路上不吃,下课也不吃,偏要课堂上吃,自己还懒得伸手,要人家喂。

被逮,温晚两手干干净净,交叠平置在课桌,满脸无辜,谢舒毓浑身辣条味儿,想不被发现都难,为此没少挨骂。

初二有一年,更过分。

有学生家长给李蔚兰送了一麻袋生核桃,温晚说快期末考试,要好好补补脑,让谢舒毓把核桃带来,敲给她吃。

连着好几天,谢舒毓书包里背把榔头,老师离开教室,她就把榔头拿出来给“铛铛铛”给温晚敲核桃。

怕人告状,前后桌都贿赂了,每天敲到她手酸。

“连我妈都没想到,那一麻袋核桃是我偷走的。”

核桃一直搁在后阳台,某天李蔚兰突然想起,却连个麻袋都没找见。

后阳台连通谢舒毓的小房间,谢舒毓坐在窗边写卷子,李蔚兰跑去问,她假装思索几秒,摇头,“你不是拒绝了。”

现在想起,还是很好笑。

“后来有一天,我跟我妈走在街上,遇着送核桃那人,对方果然问起,我妈彻底糊涂,当着人面,不好说弄丢,就撒谎说吃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谢舒毓噩梦的开始。

“然后那人又送你妈一袋核桃。”

温晚捂着嘴,发出连串嚯嚯声。

前一袋核桃的下落不重要了,第二袋核桃,温晚去谢舒毓家玩的时候,习惯成自然,谢舒毓拿了榔头直接开始敲。

见温晚喜欢,李蔚兰一整袋送出去。

长痛不如短痛,找了个周末,谢舒毓全部敲完,装了满满一大玻璃罐,手都震到没知觉。

当时不觉得,此时回想,谢舒毓不由感慨,“我的命可真苦。”

“哎呀不嘛!”旁若无人,温晚一把抱住她,“你问我了,我也答应了,不许你反悔。”

“没有反悔。”谢舒毓说,给你敲核桃,也是我自愿的。

“只是你吃了那么多核桃,还是没有考过我……”

温晚立即垮脸,“你很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行。”谢舒毓继续给她挑鱼肉,“来吧,多吃点,这个也补脑。”

“我才不信。”

温晚有理有据的,“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你骗我吃鱼,想把我变笨,我才不上当。”

谢舒毓大笑,“完了,中午爬墙,脑袋指定磕哪儿了。”

温晚撂下筷子,真不吃了,人喂也不张嘴。

谢舒毓哄半天,她就是想耍赖皮,“那吃完饭,你要背我回去。”

“我都惹你生气了,你为什么还要奖励我。”谢舒毓真诚发问。

“你这个死变态!”温晚捶她。

一直忙着说话,吵吵闹闹,烤盘底下燃着碳火,大半鱼肉都焦了。

温晚还是很开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小县城,偶尔,想到曾经遇见的一些糟心事,温晚胃里就直犯恶心,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踏入这片土地。

但谢舒毓在身边时,她心里能好受些。

小区的大铁门,里外是两个世界,门岗大爷把坏人都挡在外面。

她也长大了。

这几年,她变得越来越勇敢,再有欺负她的人,她都会狠狠反击,毫不留情,绝不给对方可以伤害她的一丝机会。

现在,她的小筷子受到她的影响,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成长,原来需要花费那么多时间,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她们并没有自动变强。

温晚好多年不回来,昂着脑袋四处看,发现小县城变化真是大,好多地方拆掉盖了新楼房,堵塞的河道也重新疏通,河水治理得清澈,两岸装了灯带,四处崭新明亮。

谢舒毓一路介绍,这里原本是什么地方,那里原本又是什么地方,温晚常常定住不动,试图找回一些过去的痕迹。

车停在小区外面的马路边,她们走着去的,又走着回来,路过超市,谢舒毓买了大桶的矿泉水和抽纸。

结果,到家又发现新问题,家里热水器还是那种老式带个大水箱的,她回来就放个包,电闸忘了开,也没想到会折腾到那么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破热水器,想洗澡得等,起码半小时以上,一个洗完,另一个还得等半小时。

温晚好多年没来过谢舒毓老家房子,反正家里没别人,她像只误入人类居所的小麻雀,扑扇着翅膀,呼啦这里一头,呼啦那样一头。

小时候,她总对大人的房间充满好奇,干净,整洁,床铺柔软,气味芬芳,每一个抽屉,每一扇柜门,都散发出一种神秘的诱惑气息,驱使她伸出邪恶的小手。

现在也是一样。

她看完客厅,直接跑去李蔚兰和她老公房间门口。

手压在门把手,门都开了条缝,才回头征求意见,“可以看吗?”

“可以啊。”谢舒毓叉腰站在客厅,还在发愁热水器。

温晚打开灯看了一眼,床上铺着防尘罩,柜子没有,但柜面都是干净的,听说白天来人打扫过。

床对面有个大书柜,好东西都藏在柜子里,比如书信、照片,温晚蠢蠢欲动,想触碰,又收回。

“还是明天再看。”

她跑回谢舒毓身边,一把抱住她,坏笑着,“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要好好庆祝一下,快洗澡吧,我们到床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再看看热水器。”

谢舒毓愁眉不展,“刚刚在网上搜了半天,没搜到。”

以前的房子,格局都方方正正,朝向也好,集体向南,前后左右俱无遮挡,只是房间不大,卫生间和厨房更是小得可怜。

谢舒毓检查热水器,温晚也跟着挤进去,两手抱住她腰,在她怀里举个脑袋。

“我试试热了没。”谢舒毓把花洒拿下来,对着墙放水。

等了半分钟,摇头,“有点,但温度不够,洗不了多久就没了。”

现在这个天气,还洗不了冷水澡,好不容易放假,可以好好休息,别冻感冒了。

“那怎么办?”温晚让她想想办法,“我不要住酒店,就要住家里。”

谢舒毓关了水揽着人出去,站厨房门口想了想,“你等等,我去隔壁王奶奶家问问。”

王奶奶老伴前几年走了,现在家里就她跟她大姑娘,隔壁邻居的,借卫生间洗个澡,不成问题。

温晚坐家里等,过了半分钟,谢舒毓回来,去包里把洗漱和睡衣都拿出来,招呼上人,“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奶奶同意啦?”

温晚内八脚站在那,左扭扭,右扭扭,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

有点难为情。

“你跟王奶奶熟,我又不熟,她可能对我有些印象,但我都多少年没回来了,肯定缠着我问东问西。”

一个洗,另外一个就得在外面等,总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同时洗。

不管谁前谁后,都免不了被盘问,总不能洗完拍拍屁股就走了,那多不礼貌。

温晚想想就发愁。

“而且她还有个女儿,两个人一起盘问,天呐——”

温晚咕咕叨叨的时候,谢舒毓找了个干净纸袋装衣服,又去后阳台翻出个曾经放鸡蛋的篮子,洗干净用来提沐浴露这些。

“没事,跟我走吧。”

温晚长长叹气,不情不愿出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门之间,谢舒毓摸兜,检查钥匙,温晚回头,见隔壁王奶奶家门紧闭着,让到旁边,等谢舒毓去敲。

谢舒毓锁了门,却牵着她直接往楼下走。

“去哪里?”不住回头望,温晚挤眉弄眼,压低嗓,“难道老太婆没同意。”

跺脚喊醒声控灯,谢舒毓笑着扯了下她,“别胡说,你跟我来就是。”

这人神神秘秘的,问什么都不说,温晚充分发挥想象,“不会去河里洗吧?”

“河里谁给你烧热水,又不是停水。”谢舒毓直说:“你蠢啊。”

“去哪里嘛……”温晚绞尽脑汁,都忘了骂回去。

这是个老小区,比谢舒毓还大上几岁,风霜雨雪三十多年,小区里的树都长得格外高大茂盛。

路灯坏了许多,全靠从一楼人家户里透出的灯光照明,锈迹斑斑的防盗窗又把光切成小块,白色,黄色,还有蓝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踮起脚尖,透过窗户,可以直接看到人家客厅。

她喜欢这种偷窥的感觉,心中有隐秘快意,因窥见而满足,小时候没这种意识,只是喜欢跑人家里翻东西,不拿什么,就纯翻,翻完好好放回去。

长大以后,收敛许多,主要是没什么机会了,都上大学还去同学家翻这翻那,挺奇怪的,怕人说她心理变态,现在的人确实也不如以前好相处。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同班……”

温晚皱眉想了半天,没想起名字,大概描述了下长相。

“叫张燕。”谢舒毓说。

温晚“嗯嗯”点头,“就是她!”

张燕跟她们一个班,一个小区,是个挺大方的姑娘,听说张燕她妈追星,家里可多好玩的,谢舒毓就找张燕商量,说趁家里没大人的时候,上门给她做家务,让温晚在她家翻东西。

“她作文课上说的,她干多少家务,她妈给她几块钱。”谢舒毓暗暗记下,课后把人约出去,找人商量。

有钱挣,不用干活,只是翻东西,不是拿东西,张燕答应得爽快。

温晚说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生日,我们白天在别人家翻东西,晚上回去还有蛋糕吃,我躺床上都舍不得睡,感觉太幸福了!”

“我做了一天的家务,白天别人家做,晚上又去你家抢着做。”谢舒毓同样印象深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呜,小筷子。”

从灯下走到站在黑黝黝的楼栋口,温晚双臂展开,“你快到我怀里,我要好好抱抱你。”

“你要抱我,还得我主动走到你怀里。”谢舒毓说你耍什么大牌。

话虽如此,还是颠儿颠儿过去了,梗着脖子往那一站,好不耐烦的样子,“快点抱,还得去洗澡呢。”

她左手提的衣服,右手提的洗浴用品,温晚穿过她手臂,抱住她腰,“我后来找学心理的同学问过,她说是好奇心驱使,还问我,是不是控制欲很强。”

温晚觉得挺有道理。

所以谢舒毓第一次去相亲时,她反应才那么大,她感觉自己有点抓不住了,才会采用极端手段,宣泄情绪。

结果就是她们硬生生耽误了好几年。

两分钟后,到小区外面一条宽巷,红色灯牌,上书“美美洗浴”,下面还有个红底白字的立牌——十元一位。

谢舒毓去问王奶奶,就是问澡堂子几点关门。

“办会员不。”柜台里坐的大姨问她们,说预存五十,单次只需要两块。

谢舒毓摇头,扫了二十,牵着温晚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姨回头看了眼,“欸”了一嗓。

“怎么了?”温晚回头。

大姨把她们上上下下看了好几个来回,“不兴在里头做那种事情哈,我跟你们讲,让人看见不好的,影响生意。”

温晚没懂,抓抓后脑勺,“什么事情。”

“不做!都正经人!”谢舒毓喊了一声,直接把人拖进去。

“反正我就提醒一句。”大姨戳开她的小平板,继续看剧。

到储物间,温晚追问,“她说做什么事情?”

钥匙穿在皮筋上,谢舒毓把门开了,挂手腕,“你真傻还是假傻?”

“什么事情嘛!”温晚生气了,“快点说不就完了。”

谢舒毓背过身去脱衣服,“爱做的事情。”

“爱做……”温晚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哦哦,做,做,爱啊。”

她顿时笑得不行,拽了人家胳膊,疯狂摇晃,“大姨见多识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弄我。”谢舒毓挣了一下,开始脱内衣,回头催促,“快点,我要锁门。”

转头的幅度有点大,温晚从后面看见,她耳朵全红了。

“你的屁股蛋左右分别有两个小窝窝。”温晚还是第一次发现,以前都是看正面,很少看反面。

“好神奇,屁股上也会长酒窝吗?”

死不死!

谢舒毓把钥匙塞过去,提了装洗浴的鸡蛋篮子,调头就走。

现在难得见到澡堂子了,都是以前热水不方便的时候留下来的,冬天还好,夏天基本没什么生意,里头空荡荡,到处贴的白色瓷砖,经年累月,留下许多斑驳的水垢和铁锈。

谢舒毓终于明白大姨为什么要提醒她们别乱来,里头没有隔间,就一个大坝,墙四周绕了圈铁管,下面连接十几个淋浴头。

在公共场所,公然做那什么爱,确实有伤风化。

找了个墙角,谢舒毓躲那,可有什么用呢,还是一览无余。

“小美人儿,我来啦——”温晚人未到,声先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背过身去,怕烫着,先躲开淋浴头,研究开关。

温晚走进来,开始“哈哈哈”笑,声音撞击在四壁,持续回弹。

“小女子天生一副笑模样,真真可人。”

谁在笑?谢舒毓微微侧目,皱眉,她脸对着墙,哪儿笑了。

念头刚起,继而想到她屁股上两个酒窝……

真的假的?屁股上也会长酒窝,谢舒毓反手摸摸。

温晚笑声更大。

谢舒毓怕了她,十五分钟解决战斗。

就这十五分钟,她屁股上那对酒窝,被人戳了不下二十次。

外面有个洗手台,镜子花得都看不清人,也没配吹风机,谢舒毓拿毛巾包着脑袋,穿上干净衣服,把毛巾搭肩膀上,一来能接着头发上的水,二来能遮着点前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时候,李蔚兰常常带她来,这招就是李蔚兰教的。

温晚洗完出来,一张脸蒸得红红,谢舒毓拿毛巾为她如法炮制,她惊喜“咦”了声,“我妈也是这样的。”

“我知道。”谢舒毓又拿了罐乳液出来给她抹脸,“我妈跟我说过,你妈也是她教的。”

“不愧是李老师。”温晚要笑不笑,“桃李满天下。”

两位妈妈年轻时候关系挺好的,谢舒毓她妈生二胎没多久,温晚家搬走,之后才逐渐不来往。

收拾起东西出去,温晚在里面又笑又叫,门口大姨难免多看她们两眼。

谢舒毓心说真是不得了,高手在民间啊,你大姨不愧是你大姨。

“她是直女。”

临走,温晚嘴欠补一句,“铁直,真的,姨姨你误会了。”

毛病!

谢舒毓大踏步往前,才不要跟她一起丢人现眼。

温晚嘻嘻哈哈追上去,谢舒毓故意不等,两脚装了风火轮似的,倒腾可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说今天要背我的!”温晚在后面喊。

进小区,谢舒毓站在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棵老樟树下,举头望,“树冠真大。”

这个季节樟树叶子差不多换完了,外头街上的路灯翻过围墙,新长出来的嫩叶光下崭新油亮。

来来往往,多少人从祂身边走过,几十年如一日,祂伫立不倒。

温晚站在树下花坛,“你得把我背过去。”

她说像小时候,看人家背新娘子那样,进家门前,脚不能沾地。

“行!”谢舒毓把东西都给温晚拿着,“上来。”

她肩膀搭那块毛巾润透了,温晚把她头发拨去一边,下巴垫上去,闻到潮湿的发香。

“回家洞房喽——”

第51章别太宠,姐姐。

谢舒毓头发有一阵没剪了,刘海过长,自然往两边走,露出细细浅浅的眉。自从上次,温晚说她长头发好看。

网上那些话真不能信,说什么单边酒窝,孤独终老,又说淡眉的人都薄情寡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有女朋友了,她喜欢她喜欢了很多年。再说句不要脸的,还是暗恋转明恋,双向奔赴。

谢舒毓记不清这样背着温晚走了多少次,一步一荡,两个人湿漉漉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温晚抬起头,“小筷子,月亮出来了,你看到没。”

谢舒毓没法直起来,她低头,两个重叠的黑影落在水泥地,“疑是地上霜,看到了。”

温晚趴在人背上,屁股撅着,脑袋昂着,“你别看地上,你得看天上,你抬头看看。”

谢舒毓站在那,“我没法抬头。”

“你怎么没法抬头。”温晚很疑惑。

“没法抬头就是没法抬头。”谢舒平静道。

温晚背挺得直直,质问的姿态,“我们在一起第一天,你成心给我下马威,给我立规矩呢。”

天地良心啊。谢舒毓理不通她脑回路,“你扯什么规矩不规矩,我们在说月亮。”

“对啊,我让你看月亮,你说你不看,你配合我一下能怎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骑在那,甭管人看得见看不见,小模样先架起来。

“我背上扛了只猪,压迫得我没法抬头。”谢舒毓没好气。

温晚:“我压迫你了吗?”

谢舒毓:“一直在压迫。”

温晚:“那你可受委屈了,你可真不容易。”

谢舒毓:“就这命,有什么办法。”

温晚:“那你把我打倒,翻身做主人。”

谢舒毓笑了下,“已经翻身了。”

温晚顿觉疑惑,“哪儿?”她可不兴人家占她便宜。

“床上。”谢舒毓说。

温晚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把人往上颠颠,背稳了,继续往前走。

温晚抿着小嘴笑,起先有点不好意思,想着,反正谢舒毓看不见,咧嘴无声大笑。

好快乐。

到底没憋住,泄出一两声。

“哈哈哈——”

笑完马上把嘴捂严实。

还好谢舒毓没听见,到楼栋口,攀着楼梯扶手喘气,说“好累”。

“加油!”温晚在后面给她打气。

停在那缓了半分钟,谢舒毓踩着楼梯上去,从始至终一声不吭,像只老黄牛。

到家门口,她腰都直不起来,从兜里把钥匙摸出来,哑着声,让温晚开门。

新娘子脚不能落地,就剩最后几步了,谢舒毓走进去,温晚把门带上,两人一起重重倒在沙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胜利!”温晚爬起,高举双手欢呼。

谢舒毓闭着眼直直躺在那,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浊重。

她浑身都是汗,额际湿漉漉,整张脸,连带着脖子和耳朵都是红的。

温晚跪在一边,静静看她几秒,俯身把耳朵贴到她胸口,拿出手机计时。

半晌,温晚坐起,“你跳了一百五十下。”

太累了,耳朵都是嗡嗡的,谢舒毓还是阖着眼皮不讲话。

皮沙发有种旧旧的味道,温晚趴下去的时候,闻到了,继而是谢舒毓身上被热气蒸出来的暖香。

“你好好闻。”像只小狗,温晚四处去嗅。

“痒。”谢舒毓笑着往旁边躲了,长睫小片阴翳,落在眼皮下面软软的一块皮肤。

这方面大多时候是温晚主动,她不想承认自己见色起意,可谢舒毓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好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软。”温晚呢喃着,有一下没一下吻。

那唇色自然艳丽,水润光泽,吮不够,像小时候吃果冻,舍不得一口咬下,先伸舌细细舔,再缓缓加深,含住,试探着咬。

情至深处,谢舒毓有了反应,闭眼沉溺的同时,手摸到温晚软软的脸,细细摩挲着,从耳后探入,五指黑发中穿行。

温晚头皮发麻,才只是被托住后脑,她就克制不住全身发抖,想立即被刺穿。

她喊人的名字,谢舒毓,谢舒毓,一遍又一遍,催促说快点。睡裙被推高,冗乱堆叠在腰际,上面黑色的小猫图案扭曲,像被铲到路边乱七八糟的雪。

她们这地方,冬天每年都下雪,但续不起来,过了中午,开始升温,雪就在化,颜色开始变得透明,房前屋后,到底滴滴答答。

温晚仰面看着天花板,白炽灯照亮整个房间,灯周围一圈却是暗的,墙壁渗水的痕迹特别明显,墙角还有蜘蛛网,不知道什么东西,黑黑长长一段挂在那,活了似的,人不在房子里,悄悄长出来。

是灰尘精灵!温晚想到了,《龙猫》里面说过的。

感觉身体很重,又很轻,思绪乱糟糟,不经意,温晚低头看了一眼,恰逢谢舒毓抬头,她捕捉到吞咽的动作,“嗯”了声,手指在光滑的皮面沙发上什么也抓不住,整个人像悬空吊在那,无依无靠的。

老房子隔音不好,楼道脚步声清晰,伴随低咳,声控灯也不太灵光了,要咳好几声才能亮起来。

小县城里的时间好像要走得慢一些,墙上钟表滴答滴答,还不到十点,温晚懒懒眨了一下眼,看谢舒毓低着头,帮她擦,完事纸巾叠把叠把,无比自然揩了下嘴,才扔进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节俭,太节俭了。

已经结束,温晚才摸到可以抓的东西,是皮沙发缝合处凸起的边,时间太久,变硬变脆,手轻轻一抠就掉块皮。

“你也不嫌脏。”温晚嘟囔,轻轻踹了人一脚。

谢舒毓跪在那,反应几秒才意识到她说什么。

“咽都咽了,还管这些。”

温晚撑身坐起,去盯她唇。吻得有点肿,颜色更深了。

那唇开开合合,“要尝尝吗?”

没等她反应,谢舒毓凑上来。温晚下意识往后躲了下,没跑掉,再次被托住后脑勺。

那像装了个开关,一碰到,温晚人就软了,被迫尝到自己的滋味。唇瓣分离,她下意识去舔,小幅度咬唇,像寻觅什么。

不说话,谢舒毓饶有兴味看着她。

后知后觉,温晚脸爆红,一头扎过去,“讨厌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你。”谢舒毓接道。

她轻声笑,音色低柔,“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这样了。”

温晚不说话。

“嗯?”谢舒毓晃晃。

温晚摇头。

“那还是喜欢的。”谢舒毓了然。

“喜欢。”温晚抬头,眼眶一圈都是红的,瞳孔晶亮。

倒下去,她们抱在一起休息,很久不说话,耳边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不时亲吻,确定对方还在,这感觉太好。

太过幸福,以至于心口过分酸胀,酝酿出眼泪,温晚哭着,捧起谢舒毓的脸,一遍遍说“我爱你”。

“别哭了。”谢舒毓为她拭泪。

温晚摇头,“你不懂,这叫喜极而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心乐极生悲!”谢舒毓总是给人惊喜。

温晚皱眉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谢舒毓也瞪着眼睛看她,“不好笑吗,我开玩笑来的,你之前还说让我说脱口秀。”

“哪里好笑了。”温晚莫名其妙开始骂人,骂她傻逼。

谢舒毓愣了两秒,回击,骂她骚货。

“为什么要夸奖我。”温晚活学活用。

她们开始互相夸赞对方。

“傻逼。”

“骚货。”

“傻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骚货。”

温晚假装要吐口水,谢舒毓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错了,不玩了。”

她爬起,有些无可奈何看着她的女朋友,“才第一天,是不是暴露得太快了。”

“你敢反悔?”温晚怒目而视。

“开玩笑。”谢舒毓真怕被打,又忍不住嘴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什么素质,我心里有数。”

“你也不是好人!”温晚回呛。

不知联想到什么,谢舒毓回到温晚身边,展臂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酒窝甜甜,温晚拿手去戳,“又想干什么。”

“人家说,做完要抱抱,抱很久,不然会有被抛弃的感觉。”

谢舒毓亲亲她的脸,模样很乖,“刚才忍不住跟你小吵一下,现在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会加倍去爱你,疼惜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这人,才几天不见,变得好狡猾。

温晚半靠在谢舒毓肩膀,满脸洋溢幸福笑容,大方摆摆手,“小吵怡情,没关系。”

“那小炒呢。”这是谢舒毓最近学的新词。

温晚惊奇看着她,她害羞捂嘴。

“你还想来吗?”温晚问道。

谢舒毓思索两秒,“取决于你。”

“那晚些。”

今天有点累,温晚说:“我想上卫生间,但又不想动弹。”

从客厅到卫生间就三五步路,谢舒毓就要爬起来,“我给你找个盆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是……”温晚及时摁住,“别太宠了,姐姐。”

她说还能再忍忍,“就想跟你在一起,多抱会儿。”

小脑瓜里许多稀奇想法,“如果我是一个橡皮人就好了,小时候,冬天我最讨厌起床上厕所,我希望我是一个橡皮人,身体任何部位都可以无限拉长,想上厕所的时候,只需要把屁股拱出被窝,放到厕所里,解决完再缩回来。”

“欸欸!”温晚猛晃谢舒毓胳膊,“我还想过,如果我是一个橡皮人,我就可以低头吃到自己了。”

谢舒毓“啊”了一声。

温晚开始“哈哈哈”笑,谢舒毓有在认真替她思考实践可能,“自己摸自己都没感觉,自己吃自己,根本毫无趣味嘛。”

“有道理。”温晚点头。

有的没的聊了一大堆,谢舒毓催温晚赶紧上卫生间,说憋久对肾不好。

温晚起身之前,突然很认真对谢舒毓说:“我知道为什么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怎么吵也吵不散。”

谢舒毓眨眨眼,示意她继续。

“你是我的灵魂伴侣。”温晚郑重其事道:“你没发现吗?我们的聊天内容,其实毫无意义,但你每次都愿意陪我聊,聊很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茫然,“聊天还需要什么意义,不就是瞎聊。”

摇头,温晚说你不懂,转身去了卫生间。

温晚试过的,大学期间,交朋友是件很容易的事,她人漂亮,花钱也大方,说请客,一定会有人来。

她试着跟别的人做朋友,远离谢舒毓,但有些家伙真的太无聊了,相处时,使她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交朋友也是件很麻烦的事,从陌生到熟悉,从警惕到松弛,得花费多少时间心力啊。

新鲜感过后,她真没那么好耐性忍受别人的坏脾气,而对方同样。

兜兜转转,她们又在一起。

还有,某人之溺爱纵容,无可替代。

温晚相信,谢舒毓真的会给她找个盆接。

只要她敢,谢舒毓一定也敢。

她们都好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完手出来,抬头看看钟表,还不想睡,温晚摸摸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我也饿了。”那条烤鱼大半都焦糊,谢舒毓也没吃几口。

回来路上,看见附近有摆摊卖烧烤的,谢舒毓从包里翻件薄外套出来披上,“我去买,你在家等着。”

腿心发酸,温晚不太想跟着去,乖巧点头。

人一走,屋里静下来,温晚仰躺在沙发,手无意识抠着沙发边,不一会儿就抠得满地碎屑。

还是起来做点什么吧,不然等假期结束,沙发整个都会被扒光的。

想着,温晚打开了谢舒毓的房间门,只一秒,她脸色变得阴沉。

这个房间小时候她来过很多次,谢舒毓的小床,书桌,衣柜等,她样样熟悉,现在却完全变了。

变成一个男孩子的房间。

家具还是那些家具,实木的,很耐用,只是桌上放的,柜里搁的,床上铺的,变了,全变了。

男孩子的玩具、球鞋、书籍,像滋生的霉菌,布满整个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怎么忍得了。

小房间连通后阳台,外头堆了许多杂物,她满世界翻,找到两个蛇皮袋,把房间里不属于谢舒毓的东西,全部装进袋子里。

为避免霉菌死而复生,她打开家门,硬是把蛇皮袋拖运到楼下。

五十米外,空地靠墙有两个绿色大垃圾桶。

才洗过澡,又累得满身汗,胡乱擦把额头,温晚把蛇皮袋拖到垃圾桶边,气呼呼叉腰,临走还泄愤踹两脚。

然后她发现自己没钥匙。

谢舒毓提着烧烤走到楼道口,冷不丁,看到角落里蹲了个人,她心下防备,猛地跺脚,声控灯亮,惊讶出声:“小晚?你怎么下来了。”

温晚在网上看别人拍段子,一个人站在镜头前说话,眉飞色舞的,说对象平时脸可臭可臭,瞅着特别不好惹,生人勿进,但只要两人一见面,准确来说是一看到镜头,对象就咧嘴笑起来,变成可爱小金毛。

现在她见着真的了。

“你等我呢。”谢舒毓去牵她手,“在家等也是一样的。”

温晚有谈恋爱的那种感觉了,真奇妙,明明以前她们也像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来丢东西。”温晚直说,她把谢舒屹的东西全收出来扔了,“到时候你妈问起,你就说是我干的,看她能怎么样。”

楼道窄,两人并肩不太好走,谢舒毓提着烧烤,稍落后半步,低头,很专注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刘海垂下,遮挡了脸,温晚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转身,“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觉得我多管闲事。”

谢舒毓抬起头,温晚看着她,她们安静对视,呼吸很轻。

楼道灯灭,周围霎时陷入黑暗。

温晚了吓一跳,谢舒毓飞快抓住她胳膊,防着她摔跤,同时欸地喊了一声。

灯重新亮起,谢舒毓上前一步,她们并肩站在楼梯上,温晚微微仰起脸,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谢舒毓在笑,眸光水亮。

酒窝清清浅浅,似涟漪,谢舒毓的声音像小雨滴落在水面。

她说:“我在看你的拖鞋,想你花了多少力气才把那些东西运下来,想你又是怎么走到房间里去的,当时有多生气。”

拖鞋怎么了,温晚低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错,她很生气,气到什么也顾不得,没留神,左右两只脚,前半截脚掌都在拖鞋外面。

“哈!”温晚抬脚,“我说走路的时候,怎么有种毛茸茸的感觉。”

原来是地面灰尘沾满她的脚底板。

十根脚趾头在尺码偏大的塑料拖鞋里蛄蛹蛄蛹,温晚的脚回到正确位置。

她低头的瞬间,灯又黑了。

楼道再一次亮起来的时候,谢舒毓抱住她。

“我怎么会责怪你呢,我要感谢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还替我揽下所有责任。”

温晚开心地笑了,“好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她说再来再来,谢舒毓探头往上看了眼,“那你先上去,灯灭后,你来决定什么时候喊,看我能不能抓到你。”

“好啊好啊!”温晚迫不及待往楼上跑。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灯灭时,温晚完全不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却发现什么也听不见,世界被巨大心跳声淹没。

谢舒毓走到哪里啦?

猝不及防,唇瓣暖热。

温晚不过僵硬一瞬,身体很快软下来,这个吻几乎让她窒息。

幸好,谢舒毓紧紧把她拥在怀里,就算真的晕倒也没关系。

“我输了。”温晚嗓音绵绵,鼻尖轻蹭谢舒毓脖颈,皮肤下可以清晰感受到血液的流速。

靠在家门口,小声聊天,谢舒毓连连啄吻她腮,“你一点都没听到我来吗?”

温晚摇头,“我想你应该没有那么快,也没想到,你会亲我。”

“那如果你知道我要亲你,你会躲起来吗?”谢舒毓问。

温晚用力点头,“会。”

果然,谢舒毓太了解她了,“你肯定会躲起来吓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还是提前被你抓住了。”温晚有些昏昏然。

谈恋爱感觉这么好啊,她要飞升了。

两个人叽叽咕咕,正小声说情话,突然!隔壁门响,温晚毫不留情一把将人推开,谢舒毓不防,往后趔趄两步,坐在楼梯上。

“嗷!”谢舒毓喊了一声,屁股青痛。

门开了,王奶奶披着一件红色小开衫,缝里探出个脑袋,“是不是没带钥匙啊?”

她看看坐台阶上的谢舒毓,又看看站门边的温晚,双眼盯住,浮现出茫然神色,显然深陷回忆。

“小晚?”倒是王奶奶身后她大闺女先认出来。

“奶奶,姑姑。”谢舒毓被她妈训练好多年,见人就喊是本能反应。

“哎呦,是小碗!”王奶奶一拍巴掌,“我都没认出来。”

温晚绝望中一丝苦笑,“奶奶,姑姑。”

谢舒毓从地上爬起来,站到温晚面前,替她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时候,李蔚兰教育谢舒毓,说见人得喊,不能装哑巴,所以她们小区一半以上的老头老太太,谢舒毓都能准确无误喊出姓氏。

但如果一窝老太太里面,出现两个或两个以上相同姓氏,就得多花费点功夫,喊到谁,就看着谁的眼睛,稍停顿半秒。

从小区门口到家那条路,是温晚的黄泉之路,但幸好有谢舒毓,她跟在后面点头就是。

跟老太太打交道,谢舒毓擅长,边说话边摸出钥匙把门开了,然后往前错开一步,温晚趁机溜进去。

“小碗现在真漂亮,只是还跟小时候一样害羞。”王奶奶满脸慈祥。

谢舒毓笑笑不说什么,回头看了眼。

温晚站在门里,挤眉弄眼,催促快些。

谢舒毓冲温晚眨眨眼睛,表示收到,回头继续跟老太太聊天。

她挺会打太极,王奶奶问一句,她反问三句,自己的事情没怎么说,倒把王奶奶家里那点老底掏空了。

今天上午,在见到养老院里的奶奶之前,谢舒毓对王奶奶是有点不耐烦的。

现在不一样了,她心里有个声音说,奶奶关心你呢,多跟她说几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一句少一句。

温晚站在门边听了会儿,看谢舒毓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伤感。

没催,温晚默默走开了,洗干净手,去谢舒毓他妈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被褥枕头,抱回房间铺上。

她还去查看过热水器,能用,洗快点两个人没问题。

今天好忙,好累,发生了好多事,温晚却一点也不困。

十分钟后,谢舒毓回到屋子,温晚坐在沙发边,把笔电抱出来放在茶几上,找了个热闹的综艺放。

谢舒毓紧挨着温晚坐下,跟她一起看电视。

“这是我参加过的那个。”谢舒毓说。

温晚点头,“感觉房子空空的,放点声音出来,还能见到你。”

她都数不清这期节目看了多少遍,就像谢舒毓数不清背过她多少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干坐五分钟,吸了口气,谢舒毓皱眉,“我刚才是不是出去了一趟。”

温晚说是呀,“你出去了,去买烧烤。”

谢舒毓腾地站起,“我烧烤呢!”

“你烧烤呢?”温晚同样问。

就说忘了什么事!

第52章她喊我老婆欸!

小房间床头右手边有扇窗,老式平开窗,黄的漆斑驳掉落许多,底下插销也生锈,窗上挂了一串蓝色风铃,布满毛毛灰。

床和被子有老木柜混合樟脑丸的味道,温晚早醒了,赖着不起。

外面客厅一阵开关门的动静,温晚心中默默计数,“一、二、三、四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卧室门开,谢舒毓探头,温晚垂眼睨着,见她笑着走近,身体的重量隔着被子全部压上来。

“早安,小碗。”

温晚狗鼻子,“我闻着香味了。”

“我去买了牛肉面。”

谢舒毓亲亲她脸,催促起床,“今天太阳好,等下把被子枕头什么的拿出去晒晒,昨晚盖着,感觉有点泛潮。”

温晚点头,没刷牙,不讲话。

谢舒毓忍笑,“还跟我矜持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妻妻了都。”

“放你的猪屁!”温晚到底没憋住,“这才是第二天好吧,以前不算的。”

谢舒毓双手捧起她脸,把嘴唇推挤得圆嘟嘟,“木马”一口,怕挨打,快速起身离开。

歪着身子躺在床上,天花板瞅半天,没忍住,温晚躲进被窝里笑,扭成只活蛆。

掀被,翻身,起床,温晚是真饿了,昨晚谢舒毓买的烧烤,楼上楼下她们找了好几趟,没找到。

猜想可能被人捡走,而且就是她们这个单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牛肉面的时候,谢舒毓还在叹,“可惜了我的烧烤,六十多块钱呢,有竹签烤肉,热狗肠,还有鸡的手和皮,鸡皮我特意让他烤得焦焦,吃起来脆脆的……”

“闭嘴!”温晚忍无可忍,“都给我说馋了。”

然后两个人开始互相推卸责任,到底是谁把烧烤弄丢的。

楼下可以晒被子,树干和防盗窗之间横了许多长绳,默认公用的,谢舒毓吃完饭赶紧把被子抱出去,否则位置很快会被占完。

这几年,她发现自己平白添了好多老年人习惯,比如晒被子的时候,拿根晾衣杆在那“梆梆梆”打。

没人教,天然习得。

一楼住的李爷爷家门前还有好几个大竹簸箕,里头晒的中药,一股苦味儿。

谢舒毓撑着晾衣杆站在窗前,里头人说“回来了”,她说“放假回来了”。

里头人又说,“晒被子呢”,谢舒毓说,“晒晒,潮”。

里头问吃了没,说吃了,问吃的什么,说吃的牛肉面,家里啥也没有,不好开火。

里头就说,牛肉面其实一般,邀请她晚上来家吃。

“晚上出去吃。”谢舒毓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东西不干净,全是地沟油!”老头激昂得很。

有一搭没一搭,聊得顺畅,把谢舒毓逗得不行。

这感觉挺好,谢舒毓说不清为什么,她对碎嘴子老年人包容度特别高,这几年,甚至深入群众挖掘到许多邻居们的刺激八卦。

打不过就加入,成为其中一员。

不过嘛……

小县城有小县城好玩的地方,邻居们关系近,常常送吃送喝,坏处就是世界太小,有些不想见的人,转个身就能遇到。

谢舒毓回头,准备上楼搬把椅子下来晒枕头,旁边一个黑影走过来,喊了声她的名字。

隔壁魏安庆,手里空空,不是出来晒东西,肯定在屋里听见她说话了。

差点忘了,放假这鳖孙也回老家了。

“干嘛?”谢舒毓没好气。

魏安庆两手插在牛仔裤兜里,看起来挺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要打架,谢舒毓心下防备,晾衣杆往地上一跺,挺直背,昂头跟他对峙。

他皱眉,对上视线,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上次的事,我觉得有必要好好跟你解释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谢舒毓不想跟他多说。

窗里的老头一脸吃瓜表情。

好好好,幸福里小区又要有大新闻啦!

谢舒毓都说不要解释,这人听不懂好赖话,“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不需要。”谢舒毓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不要脸,故意在老头面前说这些,惹人误会。

“我什么也不想听,你什么也别说,以后路上碰见也别打招呼,就当不认识,算我求你可以吗?”

她转身跟屋里老头说:“不许在外面乱编排我,我跟这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要听见什么风言风语,我可要来找你麻烦的。”

老头就会和稀泥,说“嘿嘿嘿,别吵架”。

话都说到这份上,这个魏安庆还不放过,谢舒毓扭头要走,他一把拽住人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猛地甩开,谢舒毓拿晾衣杆指,“离我远点!”

温晚在阳台上洗衣服,翻箱倒柜终于找着半瓶没用完的洗衣液,刚把洗衣机研究透彻,隐隐约约,听见楼下吵架。

她起先还好奇,爬上窗台,脑袋抵着防盗窗栏杆使劲往下看,瞄见个人影,她忍不住骂句脏,跳下地拔腿就往外跑!

谢舒毓刚把晾衣杆举起来,旁边一个人影冲到她面前,把她推开,叉腰站在那,横臂指着对面鼻子骂。

“你再敢对她纠缠不清小心我狂犬病发作咬死你臭不要脸玩意长得跟个臭陀螺上面平下面尖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没有停顿,一气说完,碗大小姐往地上“啐”了口。

“呸,不要脸!”说完,上手把人用力往外一推。

“还不快滚,你家在沟那边,这边是我们的地盘。”

两栋小区挨着,中间有片空地,还有条排水沟,那时候,她们附近几栋小区的孩子,是分成两个帮派的,一个叫沟这边,一个叫沟那边,但彼此都称呼对方为沟那边。

谢舒毓和温晚是一头,魏安庆是沟那边,两拨人从小就干仗。没想到,三十岁了还这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魏安庆被推得一趔趄,“关你什么事?”

“就关我事,怎么着?”温晚瞪圆眼睛,跑太急,两片脚掌嚣张露在外头。

“你跟她什么关系,轮得到你说话。”魏安庆昂着下巴,模样要多欠打有多欠打。

温晚看着他这张脸,一巴掌呼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住同睡,你说什么关系。人给你留几分薄面,偏偏你死不要脸,还写情书,才上初中就写情书,你三鹿奶粉喝多了吧。就你这种屌丝男还想找女朋友,你现在一头撞死重新投胎说不定还快点呢!”

温晚骂得特别难听,用词之恶毒,令人惊叹,屋里那老头都傻了,这还是他印象里甜蜜可爱的小碗公主吗?

谢舒毓真怕两边打起来,拉着人往回走。

有套绳的小狗极其嚣张,主人护着,耀武扬威的,吓得对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谢舒毓护着人上楼,说走吧走吧,咱们去把枕头拿出来晒,晚上睡得香。

温晚还不住回头看,在收尾,“什么东西,敢跟我叫板,丑八怪一个。”

进楼栋,旁边没别人了,温晚大变样,娇滴滴往人怀里一靠,“我刚刚是不是特别厉害,特别勇敢,帮你赶跑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亲她脸,谢舒毓哄着,“你最棒,你最勇敢!”

温晚顿时就美了美了,哼哼唧唧没完,“本来就是嘛,都拒绝过一次了,他还在继续纠缠不清,咱必须给他上点手段。”

回去一趟再下来,谢舒毓扛椅子,温晚左右胳膊夹着两只枕头,一出楼道口,那股小劲儿立马上来,像只警犬,立着耳朵四处巡视。

“人走了。”谢舒毓把椅子放在李爷爷的竹簸箕旁边,接过枕头搁上去。

“当然。”温晚傲气甩头。

她还专程跑垃圾桶那看,昨晚扔的蛇皮袋被人捡走了。

义薄云天的碗大侠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大步往回走,一振臂,“回家!”

想出去玩,但衣服还没洗好,谢舒毓就说等等。

她闲不住,房前屋后收拾,屋里窗户全部打开,风铃取了泡在水池里,用旧牙刷沾了肥皂细细地刷。

“这是我送你的吗?”温晚有些记不清了。

谢舒毓“嗯”一声,低头站在水池边,穿着宽宽大大的花短裤和白色小背心,手臂细细长长,肩膀那块薄薄的,肩头有棱有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把手贴上去摸,“你冷不冷啊。”

谢舒毓说不冷,温晚还是摸,来来回回,像个色老头,把人都摸笑了,往旁边躲了下,“干嘛呢。”

“摸摸还不行,我是你女朋友,这是我的权利!”温晚大声。

“行行行。”谢舒毓靠回去,“你摸。”

温晚把手背起来,“不摸了,哼。”

手臂抬起,揩去不小心飞溅到脸颊的肥皂沫,谢舒毓弯腰跟她蹭蹭脑袋,“贴贴,来老婆贴贴。”

“哈哈——”温晚没忍住,一把将人抱住。

她喊我老婆欸!

“这个风铃是我送给你的。”温晚嘟嘴,不满,“你竟然把它一只铃丢在这里,独守空房。”

谢舒毓很有耐心解释,“所以这次我决定洗干净以后,把它带回去,挂在我宿舍的窗边,每天都可以看到。”

欸?也太听话了,想吵架都吵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铃是蓝色的,半透明,搞不清楚什么材质,洗干净,水灵灵挂在阳台上,风一吹,叮叮当当。

午后的阳光照在上面,金光闪耀。

天空也是蓝色的,大朵白云飘浮,行走缓慢,给人一种很惬意的感觉。风很好闻,似乎是焦糖味。

她们并肩站在阳台上,脚趾头被晒得暖暖,好半天,静静看着远方。

“干活!”谢舒毓一合掌,说这么好的天气,就应该洗洗涮涮。

她把她们睡的那个小房间窗户擦了,窗台上杂物清理掉,窗帘拆下来洗,生锈的插销也抹了油。

温晚躺在床上当监工,谢舒毓站在窗外后阳台,问哪里还有污垢,温晚才爬起来看。

窗户擦干净,谢舒毓去前面洗抹布,温晚躺在床上玩手机,没有枕头,她脖子躺得有点累,起床活动,站在后阳台,忽然听见楼下有人讲话。

谢舒毓家住三楼,楼下隔条排水渠,过去点就是魏安庆家。

魏安庆家是一楼,屋后有个院坝,他妈坐在院子里择菜,魏安庆蹲在旁边跟他妈说话。

温晚撑身,耳朵努力伸到阳台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安庆质问他妈,为啥非要安排谢舒毓跟他见面。

她妈说咋了,人小毓不挺好的,爸爸教国画的,妈妈是校长,人自己也厉害,硕士,配你绰绰有余。

“她妈不过是个副的。”魏安庆说。

“副的也是校长。”他妈说。

魏安庆嗤笑一声,他妈问他,你是不是跟人关系搞僵了,刚才好像还听见你在外面跟人吵架。

他没说被温晚骂,只是抱怨他妈,为什么一定是谢舒毓。

他妈生气了,菜往盆里一摔,说人家小毓怎么你了,你七不顺八不顺。

温晚有预感,接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拿出手机录像。

魏安庆起身一脚把菜盆踹翻,手臂抬高,指着楼上,“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谢舒毓快三十岁还不结婚,甚至一个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每次回家都是一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不挺好的,说明人家洁身自好。”他妈说。

魏安庆冷笑一声,“她要么就是个女同性恋,要么就是个被人玩烂的烂货。”

此时此刻,温晚无比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橡皮人,手臂无限伸长,伸到楼底下一人甩一巴掌。

她收起手机,像一颗导弹,还是会拐弯不会被拦截追击的那种,大踏步去厨房,里面翻箱倒柜,提了把亮锃锃的大菜刀出来。

谢舒毓刚洗完抹布,走到客厅,看见温晚提着刀打开门出去,以为是幻觉,原地呆了几秒,甚至跑去卧室,确定温晚到底还在不在。

房间里,她听见楼下魏安庆跟他妈吵架,走到后阳台,恶毒字眼像飞镖钉来,她猝不及防,被扎得满身。

温晚已经走到魏安庆家门口,他对门的胡奶奶坐在楼道里喂小孙子吃饭,看见温晚,正要打招呼,再看见她手里的菜刀,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带了小孙子飞快闪进屋,门“砰”一声关严实。

“哐哐哐——”温晚开始砍门,同时叫骂,“魏安庆,你有种给我出来,看我今天弄不弄死你。”

魏安庆家旧兮兮的防盗门很快就被砍个稀巴烂,温晚手里的菜刀也卷了刃。

里头人做了什么,心里比谁都清楚,温晚像只霸王龙,他们哪敢应声。

谢舒毓追过来的时候,温晚其实已经不砍了,因为刀卡在门上了,她拔了半天没拔下来,正拿脚踹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出来啊,有种把跟你妈说的那些话,当着我面再说一遍。”

这通动静可不小,放假期间,没出去旅游的都蹲家里看电视呢,听见声音全出来了。

有胆大的来拉架,都是相熟的姑姑伯伯,把温晚架出去。

谢舒毓拦着那些人,说“没事没事”,我来安抚。

温晚没见到魏安庆,不能消气,捡块砖,把魏安庆他家窗户砸了。

幸福里小区这么多年,邻里之间,关系和睦的有,打架的也有,温晚小时候见得不少。

她一直记得,三单元楼上住了对双胞胎,有天跟楼下那家小男孩在楼梯上做游戏的时候,被推下去,脑袋当时就一个大血口子。

那家人也是奇葩,小孩惹了事,大人不管,任由摔破头的女孩在地上躺着,躲进家里去。

后来双胞胎爸爸从外地出差回来,带了几个兄弟上门要说法。

那家人继续躲着,不开门,他们就拿竹竿从防盗窗里伸进去,把屋里能捅烂的全捅烂。

从此,双胞胎在幸福里小区横着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温晚快要初中毕业,已经准备好跟她在学校里遇见的糟心事彻底告别。

幸福里小区,双胞胎的爸爸给了她很大启发,从她以后,她脾气变了好多。

这个世界有时候让人感觉特别美好,太阳每天升起,偷一朵栀子花带回家,屋里能香上好几天。

有时又特别操蛋,让人感叹命运不公,好人太少,不得善报,还有傅明玮、田茂、魏安庆这种人渣败类孜孜不倦满地拉屎。

她只能选择做一个泼妇、混蛋,来对抗这个奇形怪状的世界。

温晚站在魏安庆家门前,穿跟谢舒毓同款的背心短裤,两只前脚掌踩在微微发烫的水泥地面,指着他家窗户骂。

“再让我听见一句,你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

有邻居说,看不出来,小晚这么厉害。又有人说,她当然厉害,也不看看她妈是谁。

温瑾年轻时候,也是个厉害人物,没少跟人干仗,名头响当当。

更多人好奇这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楼下晒中药的李老头一脸高深莫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察来的时候,温晚已经回家,王奶奶坐在客厅沙发,给她们拿了些家里蒸的糯米团,正在安抚,也是打听。

温晚把视频拿出来放。

只录到一句,后面全是杂乱的背景音,很快接上砸门声,以及温晚热辣的叫骂声。

王奶奶后面那句听懂了,前面这句不太明白,“啥是女同性恋。”

“咳——”王奶奶大闺女坐在她旁边,讳莫如深捅了她一胳膊肘。

大门开着,帽子叔叔也咳嗽一声,“哪个是温晚?”

谢舒毓抬头,波澜不惊把温晚手机拿过去,视频后半段删了,只留下阳台上录的那句。

这不是温晚第一次进派出所,她人还挺松快的,轻车熟路,尺码不合的塑料拖鞋吧嗒吧嗒,十个脚趾头好奇四处张望,看看这些年墙上又添了多少锦旗。

魏安庆他妈吓哭了,眼泪止也止不住,魏安庆臊眉耷眼坐在一边,屁都不放。

谢舒毓默默把手机掏出来,音量开到最大,视频反复播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双手环胸,站他面前,“继续说啊,你不挺能说的,继续啊。”

“我说错了?”魏安庆还在犟。

“那你接着说啊,当着我们面重复一遍啊臭屌丝。”温晚后槽牙都咬紧。

警察叔叔高声呵止,让闭嘴。

结果怎么样,调解呗,还能怎么样。

“但拿刀是不对的。”有女警过来,说万一对方把刀抢走呢?你们要考虑自身安全问题。

思想教育这关免不了,女警给她们上课,谢舒毓保证,“我以后尽量看好她。”

女警身姿笔挺,制服整洁,威严又不失温和。

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有人在破坏,也有人在缝补,温晚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坏心情忽地一扫而空,忍不住“哈哈”两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严肃点。”

离开派出所,两个人并排走在大街上,人行道的广玉兰全开了,硕大的花朵从浓密的枝叶间探出,神秘美丽。

温晚说好想偷,谢舒毓四顾,有在认真思考践行方案。

“不行,人太多了,而且我们刚从派出所出来。”

“也是。”温晚有点可惜。

魏安庆那事一点没影响她们心情,主要得归功温晚,有仇当场就报了,没受气。

也知道自己是过错方,魏安庆他妈拒绝了赔偿,临走前,跟谢舒毓道歉,希望她不要告诉李副校长。

怎么可能,谢舒毓笑笑,什么也没说。

想到这里,谢舒毓让温晚把视频发过来,她转发给李副校长。

“不得不说,你这招真绝了,而且这两句话都特别关键。”

前一句,起到个暗示作用,后一句,就是在往李副校长脸上丢大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好,你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你选的金龟婿。

温晚扯着谢舒毓胳膊,明知故问,“什么关键,关键什么,说清楚。”

谢舒毓笑而不语,小酒窝几乎让人眩晕。

下一秒,电话响起,果然是李副校长。

“不是,怎么会这样呢……”李蔚兰都懵了。

谢舒毓还听见她爸在旁边骂人,骂得好难听。

“问我,我怎么知道,话又不是我说的。”谢舒毓冷笑,生怕人听不清,笑得很大声,几乎不能称之为冷笑,是热笑。

“给王秀娟打电话!现在就打!那个魏安庆更是,小时候看着挺乖巧的,没想到现在长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地痞流氓。”

谢舒毓听见他爸在旁边吼。

“假惺惺。”谢舒毓直接把电话挂了。

温晚站定,退后几步,冲刺,跳到谢舒毓后背,“你刚才说关键,哪里关键,你给我讲讲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啊,哪里关键了,你听错了。”谢舒毓站在原地,身子朝一边歪,手机揣进裤兜,才站直把人背好。

她说记得小区里也有几棵广玉兰,回去偷吧。

“偷小区里的不算偷,交了物业费的。”

“你又耍赖皮。”

温晚头低下去,咬了口她耳朵,“反正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痒,谢舒毓小幅度甩头,“知道还问。”

“就问就问!”

第53章“你好可爱。”

小房间外,后阳台,听见魏安庆跟他妈讲话,恶毒的字眼像蜈蚣爬进耳朵,一路撕咬着钻进脑袋,谢舒毓呆在原地,几秒的失神,她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骂她。

她心里知道,这个人,以及他的看法,对她来说完全不重要,他的话不值得往心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还是难免伤心,阴暗苔湿的心房一角,有个声音幽幽问:我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糟糕吗?

他说她假清高,真虚伪,孤芳自赏,惺惺作态……

或许真有说中,才耿耿于怀。

“你在想什么?”

温晚发觉,戳了下谢舒毓的脸,那个酒窝不见了。

谢舒毓摇头,“没啊。”

“可是分明就有,你脸上都写了。”

温晚挣扎着落地,谢舒毓耷拉着脑袋,说“写什么了”,温晚捧起她脸,“写了伤心,你好伤心。”

她不要她伤心。

温晚气愤不已,“那个畜生的话你真听见去了?你不要听啊,有些人坏起来真的一点不讲道理,他明显就是被拒绝,恼羞成怒才恶意中伤,你因为这种人伤神太不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还是闷闷的,说“我知道啊”。

当时现场太乱,她没空去想,强烈的怨愤像火,焚烧一切,但她不能再做些什么,温晚情绪激动,她必须制止。

事情结束,满地破碎灰烬,风起,扑得她满头满脸。

伤口很小,不过烟头大,心却早破成了一床烂棉絮,芝麻点的火星掉进去,呼啦一下就烧起来。

不烧干了,烧透了,直到烧无可烧,停不下来。

“我已经尽我所能做到最好了。”

谢舒毓眼泪毫无征兆落下,来不及打湿睫毛,大颗大颗,掉在衣襟。

初夏午后的阳光威力不容小觑,身体阵阵发冷,额头却渗出细汗,头发晕,身上到处好痛,谢舒毓克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温晚赶紧把她拉到树荫下,身上没纸,手胡乱为她拭泪。

“你怎么了?”温晚好着急,看到不远处树下有张石凳,赶紧牵她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凳子上原本坐了两个年轻小伙,温晚挥手,霸道把人赶走。

“我在呢。”

温晚紧紧抱住她,“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就害怕。”

想想不对,又改口,“没事你哭,刚才说的不算,你哭,哭出来就好了。”

旁边递来包纸,温晚接过,撕开包装,给谢舒毓擦眼泪。她同时飞快回头看了眼,递纸的是刚才被她从长凳上赶走的其中一个。

飞快说了声“谢谢”,温晚压低了嗓去哄,“你看,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对吧,不是人人都像魏安庆那么坏。”

只要不深入了解,走到路上的那些家伙,其实都挺慈眉善目的对吧。

再抬头看看,这晴朗的天,苍郁的树,少女洁净的脸庞一般雪白的玉兰花,高楼大块落地玻璃折射出的光金,等等等等……

这世界并没有太糟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不起。”长长吸了口气,让更多氧分子进入大脑,谢舒毓迫使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旁边人走开了,温晚的担忧还没有离去,她始终紧紧牵住谢舒毓的手,“小筷子,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抬头,谢舒毓笑笑,用力眨眨眼,试图加快眼泪蒸发。

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搓了搓脸,搓去紧绷,“好了,康复了。”

温晚眉头不展。

她们在一起那么多年,谢舒毓极少情况是需要被安慰的一方。她的眼泪,她强烈的躯体反应,让温晚觉得有些难过。

同时感到棘手。

该怎么做,可以哄好她呢。

“没事啦!”

谢舒毓语气轻快,“我们回去吧,回小区,给你摘花。”

“摘花会让你开心吗?”温晚怔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点头,“你开心,我就开心。”

“好,那我们去摘花。”温晚握拳。

回去的路上,谢舒毓左手抠右手,小心翼翼问道:“小碗,你会觉得我是一个特别窝囊的人吗?”

温晚不懂,她何出此言。她说,人家骂我,我不去跟人对峙,只顾着拉架,事后还偷偷躲起来哭。

“很没出息,对吧。”

“你为什么又在责怪自己?”

温晚不高兴她这么说自己,打了她一拳。

打得好痛,谢舒毓龇牙咧嘴。

“对不起对不对。”温晚连忙给她揉揉,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我都把刀拿出来了,你肯定得拦着我呀,不然我们真犯错了,为那种人蹲监狱不值得,你制止我是对的。你伤心,也没有错,被谁骂都会伤心,尽管骂你的那个人啥也不是,可谁被骂还笑得出来啊。”

又不是缺心眼。

谢舒毓胳膊还是很痛,“你可能打着我的神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说她根本没用力,谢舒毓说可我就是痛,“你八成打到我神经了。”

没完没了,温晚抓起她胳膊,在打过的地方亲了口,大声质问:“还痛吗?”

咦——

“不痛了。”谢舒毓细声细气。

温晚拦着人继续往前走。

好半天,谢舒毓又说:“但你下次还是不要那么冲动了,就像那个女警察说的,万一对方把刀抢走。”

温晚说知道,她心里有数。

“我也不是在谁面前都这样,魏安庆就是个窝里横,窝囊废,你稍微强硬点,他就怕得要死,上午我们在楼下晾被子,骂他几句,他眼睛都不敢看我。”

温晚让谢舒毓别担心,她也是看人下菜碟,真遇见横的,肯定缩着。

“但以后还是尽量别这样。”谢舒毓叮嘱。

“好。”温晚应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想,转过脸,“可你也不能由着人家欺负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呢?”

“除了你,很少有人能真的欺负到我。”谢舒毓说。

魏安庆是个例外。

温晚笑了,“那假如,是你自己听见,你会怎么做。”

谢舒毓设想当时场景,“我应该会直接在楼上叫住他,让他尴尬,难堪。”

“那有什么用?能出气?”温晚说难道你就不报仇。

“我应该会往他家院子里丢垃圾。”谢舒毓补充。

是她能干的事。温晚看出来了,谢舒毓是蔫坏型的。

“好吧。”温晚宽容表示,“我也不勉强你了,只要你不是听见也假装没听见就好。”

她最见不得人家吃哑巴亏,比自己被人扇巴掌还生气。

“那你呢?”谢舒毓紧了紧温晚的手,“在派出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嗐!”温晚猛一挥臂,满不在乎,“都多少年的事了,而且犯错的人也不是我,我有什么可怕的,你看我现在像应激的样子吗?”

谢舒毓微微低头,去看她的脸,太阳底下走了好半天,她出汗了,脸蛋红扑扑,像只小桃子,浑身毛茸茸,粉嘟嘟。

“你好可爱。”谢舒毓一时忘记她们刚才在讨论什么。

温晚笑了,在城市,她是精致的摩登女郎,回老家,穿着拖鞋背心在街上走,她又是如此怡然自得。

“只是可爱吗?”温晚歪头,托一下脸蛋,“难道我不漂亮。”

“漂亮,又可爱。”谢舒毓看着她说,眼睛亮亮的。

“我没事,我早就变了。”温晚说回前话,表情在瞬间变得严肃。

“而且我也不是软弱,我只是……”她摇头,不许继续。

“你看你前面那个男的,梳个公鸡头,好搞笑。”谢舒毓也趁机转移话题。

有家卤味,鸡爪炖得烂乎乎,鸡脖子肉质又格外紧实,二十多年老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路过买了些,把最麻烦的鸡手指咬下,肉最多嚼起来最过瘾的掌中递去之前,不忘在塑料袋里裹满汤汁。

“喏——”

我对你的爱,就是裹满浓香卤汁的鸡手中。

谢舒毓又想哭。

唉,想起来,好多年没这样边走路边吃东西。

“明天我们去一小门口吃早餐吧。”谢舒毓突发奇想,“尝尝那些小时候的美食。”

“好哇。”温晚答应得爽快。

进小区大铁门,坐在门前老樟树下,她们啃完所有鸡脖鸡手,然后满小区转悠。

她们这地方,最多的是樟树、广玉兰,还有梧桐,都是比较适应当地气候的优质绿化树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樟树和广玉兰四季常青,春天新叶子长出来,老叶子才掉。梧桐秋末落叶,长得都比较粗壮,高大,遮荫效果极好。

这几年,市里还种了许多栾树,也是高大的树木,秋天会开花,花像一个个小灯笼,串串挂在树梢,十分喜人。

对了,还有银杏。只是银杏生长缓慢,相对的,树苗也昂贵许多。

银杏美丽,却有个致命缺点,秋天成熟的果子掉在地上,外面软的一层果肉酸臭,十分销魂。

小时候,奶奶带着谢舒毓去捡,内头种子外壳坚硬,白色,可以用来炖鸡,但微毒,不能多吃。

前几年,她曾独自去海边玩耍,租一台电车在路上骑,发现沿海城市最多是榕树,树冠极大,覆盖整条街道,许多气生根垂下,非常壮观。

树,让谢舒毓心情好转许多。

很幸运,一片狼藉的世界里,还有那么多东西可以留住她。

蓝的天,绿的树,各色的花,牵在手心的人。

小区里转了大半圈,十三栋旁边一片斜坡上,谢舒毓找到一棵广玉兰,踢了拖鞋,赤脚上阵。

温晚站在下头,昂着脑袋看,叮嘱她小心。

“我想要两朵,你一朵我一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站在树干上,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温晚怂恿她摘花爬树。

更厉害的地方,是她们竟然一次都没被逮到过。

选了两朵半开的,谢舒毓摘下,伸手递给温晚,刚要提醒,她已经举了花凑到鼻尖去闻。

“好香!”温晚深嗅,犹如急色鬼。

下一秒,她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伸手抓两下,再低头一看,花骨朵里爬满黑色小虫!

“啊啊啊啊啊——”

温晚原地消失不见,只有两朵半开的广玉兰被丢弃在地。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温晚大叫,连蹦带跳,跑来跑去,像只弹力球。

谢舒毓跳下树,捡起,“刚要提醒你,有蓟马,但没关系,水冲掉就好。”

“什么马?”温晚疯狂拍脸。

“蓟马,害虫,微小细长,有锉吸式口器。”谢舒毓相当官方。

温晚听不懂,除了那句害虫,“吃花,小害,吓人,大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举着花朝她跑过去,“啊啊啊!大坏虫吃你来啦!”

温晚尖叫狂奔。

从魏安庆家门口过,刚巧看见两个老师傅扛了扇防盗门进去,被砍坏的那扇靠在窗根底下,上面还别了把烂菜刀。

魏安庆他妈站在楼栋口,跟对门奶奶说:“正好也旧了。”

对门奶奶使了个眼色,魏安庆他妈看见两人朝着这边走过来,赶忙小跑迎上去,喊“小毓”。

温晚本来笑嘻嘻,这时瞬间变脸,她张嘴要说话,想起人家没喊她名字,扭头冲着谢舒毓大声吼,“我不许你跟这个人讲话!一个字都不许!”

“嗯”一声,谢舒毓换了只手拿花,牵起温晚,径直走过。

魏安庆家换窗换防盗门,有好事的邻居还站在树荫下抱着胳膊看,谢舒毓随便,反正丢人的不是她们。

回家,水龙头开细细一汩,谢舒毓小心清洗躲藏在花蕊深处的黑色小虫,广玉兰花瓣厚实,不怕水,她洗完放在窗口晾着,到处找玻璃瓶插。

灌下大半杯茶水,温晚跑去后阳台,看魏安庆没事人一样坐在院子里打游戏,恨得牙痒痒,心想昨天晚上谢舒毓要是真拿盆给她接了,她现在就能直接泼到他头上。

拉倒。

这种人渣败类,多看一秒都折寿,温晚甩头,哼地走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房间床尾的位置,可以直接穿过客厅,看到前面阳台,温晚本来已经走出房间,忽然想到什么,倒退几步,到床尾位置躺下。

两扇门框正中,谢舒毓背对着她,不知道又在洗什么,从进门水龙头就没休息过。

不生气了,这样远远看着谢舒毓,想到她们已经开始谈恋爱,温晚没办法生气。

她们认识二十多年,竟然到三十岁才开始谈恋爱。

遗憾嘛,当然是有的,可温晚转念一想,未来很长呢。

她们还有下一个二十年,再下一个二十年,再再下一个二十年,再再再……

嗯,说不好了,哈哈。

总之,她们还在会在一起,佝偻、苍老,却神采奕奕。

她们的房子跟着变老,可能会长出灰尘精灵,有轻微的渗水掉皮,但仍然坚固,年年岁岁,为她们遮风挡雨。

她是个时而精致,时而粗犷的百变老太,而她的老婆,是一个闲不下来的洁癖老太,从早到晚,洗洗涮涮。

“哈哈——”温晚快乐打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把花放在客厅茶几,见温晚不在,走到房间里。

“本来今天想做饭给你吃的,但今天好多事,现在去买菜,肯定都没好肉了。”

“菜刀都没有了,还惦记做菜呢。”温晚说她真是个老妈子命。

“对哦。”谢舒毓挠头。

温晚展开双臂,要抱。

顺从靠近,谢舒毓深深拥住她。

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开着,穿堂风从南阳台到北阳台,蓝色风铃叮叮当当,声音模糊而幽远,跋山涉水,从遥远的过去赶来。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几秒后,她们开始接吻。

温晚第一反应,谢舒毓偷偷吃薄荷糖了。

这个家伙,很有心机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吻持续扩大,温晚手虚抱着谢舒毓的头,感受她毛茸茸的发顶拱在心口,学她,十指穿透黑发,感受那柔软的发丝,以及微微汗热的皮肤。

她们穿同款的背心和短裤,但气质迥异,并肩走在路上,可能要多看好几眼才能发现,穿一模一样的衣服。

这是昨天晚上,温晚从衣柜最下面最深处翻出来的。

其实是三套,还有一套在左叶那。

高中毕业那天的暑假,谢舒毓去了一家服装店打工,店里搞大促,她拿了三套回来。

温晚不知道左叶也有,当时就扒光了换上,刚提起裤子,眼睁睁看着谢舒毓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套。

碗大小姐这暴脾气,怎么能忍得了,以为是情侣装,结果人家搞批发。

小背心还没捂热,温晚脱下来摔地上,走了。

谢舒毓捡起,洗干净,藏到柜子最里层。

花短裤是灿烂的向日葵图案,花朵揉皱了,挂在膝弯,有凉风吹过,温晚瑟缩一下。

中途,谢舒毓起身,去床头柜那拿了个东西,回头低头摆弄半天,才重新俯下身。

温晚“嗯”一声,眉头皱起,呼吸渐渐乱了,整张脸红起来。谢舒毓在亲她的嘴角,清清浅浅,温柔至极,下手却特别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脚背绷直了,快好的时候,谢舒毓跟她额头抵着额头,不说话,也不再亲她,只有很重很烫的呼吸声落在耳朵里,酥麻麻灌进全身。

本能要喊,温晚每次都会控制不住大喊,但昨天,她们在小浴室,洗第二遍澡的时候,谢舒毓警告过,说声音会顺着老旧的下水管道,传遍整个栋楼。

温晚相信是真的,咬紧嘴唇,几乎要咬出血。

后背抵靠在冷冰冰的瓷砖墙,她被折磨得几乎死去,谢舒毓用手指撬开她的嘴,提醒:“你可以喘。”

是啊,是啊,她好笨。

这时,温晚又忘记了。

她深深皱眉,表情痛苦,谢舒毓撤回一点,让她放松。

温晚睁开眼,睫毛挂着泪,颧骨坨红,神色迷离,轻咬唇,要人快些。

手指按在她牙关,谢舒毓还是昨天那句话,然后问她:“记住了吗?”

“记住了。”温晚含糊。

“没听清。”谢舒毓有意折磨,啄吻她腮,“再说一遍。”

“我可以……”她引颈,最后那个字吞了,化作一股热流,红唇间弹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阳偏西了,温度降下,风里几许凉。

无所事事的初夏,懒洋洋赖在床,听楼上楼下,小孩哭闹,两口子吵架,老年人电视放超大声,有爆香的香气飘进房间。

傍晚,是一天中最为奇妙的一个阶段。

很多时候,傍晚,并不代表结束,而是意味着这一天真正的开始。

结束了整天紧张的工作和学习,脱掉鞋子,放下背包,看天色点点暗下,属于自己的时间终于到来。

温晚的晚,正是傍晚的晚。

她恰在傍晚出生,早春一个明媚的好天,轩然霞举,辉光万道。

昨晚把烧烤弄丢,天刚擦黑,两个人就穿着拖鞋“吧嗒吧嗒”去摊前等。

“还在烧炭。”老板抱歉笑笑。

“没事。”温晚摆摆手,小桌边落座。

谢舒毓买饮料去了,今天她们专程下来吃,吃新鲜的热乎的。

这里的环境比那天的烤鱼摊子清静不少,平日多是附近住户光顾,节奏相对要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托腮看行道上人流熙攘,心中久违的平静。

她们完全忘记了晾在外面的被子枕头,是王奶奶帮她们收上去。

王奶奶还说,魏安庆下午跟他妈吵了一架,直接提着行李箱走了。王奶奶让她们别担心,这几天就痛快放心在家玩。

温晚才不怕,但人走了也好。

谢舒毓带回两瓶冰镇饮料,不同口味,这样她们都可以尝到对方的。

“你怎么不让我控糖呢。”温晚想起许徽音,那是另外一个老妈子,比谢舒毓恐怖十倍,不,百倍!

“还控糖,我们每天活得那么累,喝点饮料怎么了。”

谢舒毓理直气壮的,“喝多饮料会短命,不喝饮料,不开心也会短命,那不如喝个饱。”

“再说,又没有常常在喝。”她叽叽咕咕安慰自己,“好少的。”

温晚看着她笑。

不久,烧烤摊又来一位客人,是开澡堂的大姨。

“呦,都在呢。”大姨主动跟她们打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默默吃串,低头不语,温晚“咯咯咯”笑成一只珍珠鸡。

本来,谢舒毓以为,这顿饭结束,她们不会再见,但有时,命运就是那般的歹毒,缘分,就是如此的奇妙。

两人吃饱回家,准备洗澡看部电影睡觉,都脱光了站到浴室里,发现热水器坏了。

明明昨晚还好好的,水虽是小了点,能放出来,水温也勉强合适。

谁知,竟是回光返照,今天彻底不行了,谢舒毓调试几次,无果,只能带着温晚,再一次前往“美美洗浴”。

“又见面了。”

大姨在啃烤鸡爪,小拇指戳一下平板,电视剧按暂停,“就办个会员呗,预存五十,下次放假回来还能用。”

谢舒毓扫了二十过去,“不了,我明天就找人来修热水器。”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鬼知道。

大姨神秘一笑,“打个赌,明天你们肯定还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凑近,“什么说法?”

小拇指再戳一下平板,大姨继续看剧,“不告诉你。”

“切!”温晚超大声。

当时,她们都不以为意,殊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经悄悄开始转动。

第54章《那祝福你们》

蓝色风铃挂回小房间窗边,她们离开之前,会一直陪在这里。

她们离开之后,也不会被抛弃。

早上七点,两人睡眼惺忪爬起,胡乱洗漱过出门,连头发都没怎么梳,就为去小学校门口吃早餐。

听说现在还有一块钱一根的烤肠,两块钱一碗的泡面,更有小作坊出品,地沟油和废纸壳制成的五毛钱一包辣条无数。

关于辣条身世,来自当年的李老师。真实性有待考证。

一路紧赶慢赶,生怕好吃的全被小学生抢光,到地方一看,附近几家店铺,卷帘门大关,唯有门前积年累月清洗不去的斑驳油渍,证明它们存在过。

只有文具店还开着,温晚上前询问,对方一脸好笑,“为啥子,还能为啥子,放假了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假……”

她们恍然大悟。

回头看紧闭的学校大门,四处空空荡荡,连片垃圾也没有。

门头上高悬“实验一小”四字,左右花坛,大片的太阳花还开着,五彩颜色,风中骄傲。

从学校右手边的斜坡下去,见有家包子铺开着,一人一个肉包一杯豆浆,填饱肚子。

就站在店门前吃,温晚说:“这地方原来卖奶茶的,你还记得不。”

“奶茶在一中。”谢舒毓道。

温晚狐疑扭头,附近几栋旧楼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眉间充满困惑。

“我们家包子铺开了二十年。”铺子里戴白帽的老头说。

“可以去看看。”谢舒毓吃得快,豆浆几口喝完,回文具店门口买纸。

温晚紧跟着,“那我们先在小学校里看看,咋样?”

谢舒毓回头笑了下,两人心照不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具店有很多好看的小本子、水性笔,奇形怪状的橡皮,以及各种充满趣味,却明显粗制滥造的小玩具。长大后,她们变得恶毒挑剔。

“开了二十年还没倒闭,老头怎么做到的。”

温晚说刚才的包子,“好难吃。”

“豆浆还行,不是豆浆粉冲的,已经很良心了,也不是很甜。”

谢舒毓想想补充,“估计舍不得放糖。”

她们在文具店大声说包子铺的坏话,温晚一拍大腿,说难怪,“难怪我对这家包子没印象,肯定是因为难吃,上过一次当就不买了。”

“结果二十多年后,又上一次当。”谢舒毓选了几只好看的笔,回头问她要不要。

温晚点头,她蹲在店门口,篮子里很多明星、二次元和乙游周边,跟她们那时候一样,不同是换了人。各种意义上的。

门口结账,文具店老板给她们指了条明路,“拐角过去,那家烤饼好吃。”

“幸好还留着肚子。”温晚揽住谢舒毓走出门,欠身,“包子你刚才没吃两口吧,转身就拿去丢了。”

谢舒毓掩唇笑,温晚好气,“就我站他店门前傻乎乎吃完了。”

第一口她意识到不对劲,皮特别干,第三口还没咬到馅,她抬起脸,见铺子里老头一脸慈祥,没好意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烤饼也是两块一个,外皮酥酥脆脆,里头又被汤汁浸泡得香软,肉馅更为丰厚。

温晚这次学乖,先买一个尝尝,好吃再买第二个。

两片小嘴油油亮亮,她呲牙笑,说“好吃”,把剩的皮递给谢舒毓,“还要。”

谢舒毓边吃边骂,“我是你的潲水桶怎么的。”

吃完一路上坡,往人家小区走,谢舒毓记得,小区里有片矮墙翻过去,可以绕路到学校。

谢舒毓逃课,是从五年级开始,那时候胆子还小,都是装病,不是肚子痛就是头疼,两个人打配合换着来,因为学习还不错,老师从来没怀疑过。

上学的时候不愿意在学校里待着,周六周天,却常常跳墙进来玩。

温晚喜欢翻东西,谢舒毓陪她,她们一个班一个班搜,走廊上窗户忘关的,可以直接推开爬进去,落地先去讲台,看里头有没有被老师没收的玩具,手里摆弄一阵,放回去,再往教室最后排走,这样一眼就能看出哪张桌子里有东西。

天气晴朗的日子,她们并排坐在人家课桌上看漫画,看,累了就躺平闭着眼休息。

走的时候,东西放回去,谢舒毓还会拿纸巾把踩脏的板凳桌子都擦干净。

一直到小学毕业,没被发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挺好玩的,像探险,而且谢舒毓发现,别班,甚至全校,包括高年级以及广场上的黑板报,都没她出得好。

见到好的创意,她会暗暗记下,争取超越,成为自己心目中的第一。

温晚是个充满好奇心和探索欲的小孩。

——“这个班饮水机是放在窗边的。”

——“这个班垃圾好多,她们值日生不会掏桌洞吗?”

——“这个班好臭,不看了。”

——“我知道六年级二班的班花喜欢谁。”

温晚还去过男厕所。

男厕所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个问题,从小学一年级就困扰着温晚,她一开始翻墙进学校,就是为了看男厕所。

谢舒毓捏着鼻子,发誓说打死她也不干,温晚威逼利诱,最后答应连着买半年的《故事会》,才把人哄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完出来,温晚感觉亏了,“男厕所也没什么稀奇的嘛。”

她商量着,“两个月行不行?”

谢舒毓扭屁股就走。

“我买!我买!”温晚急忙去追。

如今故地重游,半坡上就发现小学校大变样,盖了新的教学楼,操场扩宽数倍,鲜花绿树,四处粲然可观。

“还有塑胶跑道,现在小孩真幸福,我们那时候只有一个光光的水泥坝。”温晚感慨。

变了,都变了,那堵矮墙也找不到,而且现在到处有监控,即便真翻墙进去,也很快会被学校保安逮住。她们才从派出所出来。

“小区里也很好玩嘛!”温晚很快找到新乐子。

她兴致勃勃,看人家晒在家门口的棉褥子,上面有小孩大片干掉的尿渍。

土花盆里的植物,谢舒毓跟她说得多了,她都记住了,月季没打顶,长得一人多高,花朵硕大却稀疏。

天竺葵凑近了闻,臭臭的,却是非常优秀的园艺花卉,因为叶片散发出的特殊味道,避免许多虫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顶红杆子长长,花像一个个大喇叭,各自朝不同方向,花大红颜色,花瓣中间有白色条纹,艳而不俗。

小区里还有很多流浪猫,聚集在空地,对人毫无防备,若无其事摊开肚皮睡觉。

谢舒毓身上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她站在那,没怎么动,就有猫朝她走过去,摔在她腿边。

而她可以完全忍住不摸,酷酷的,就干站着。

“咪咪,咪咪——”

温晚夹着嗓,就差跪在地上给它们磕头,还是没有一只愿意靠近。

改变策略,温晚蹑手蹑脚,走到谢舒毓身边,“喵喵,喵喵——”

谢舒毓脚下那只狸花一咕噜翻身爬起,快步走开。

温晚气死了,像只愤怒的猩猩,朝着猫群呼喊着跑去,猫群惊吓四散。

“人品问题。”谢舒毓表情淡淡,“小猫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你装起来没完了是吧!”温晚假装撸袖,扬拳就要给她一顿暴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拔腿就跑。

本来还想去一中看看,走到学校外面一排长楼梯那,看旁边假台湾人卖的大口九奶茶已经变成打印店,温晚摇摇头,“我不想去了。”

“那就不去。”谢舒毓说。

温晚点头,揽着人胳膊,心情变得低落,“上个星期,周亦发朋友圈,说宋婷要结婚了,转发的那种电子结婚请柬,日期是今天。”

两人好一阵子没说话。

七拐八拐绕出去,走进一条老步行街,这里还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喧嚣吵闹,各家店铺使劲浑身解数招揽客人,音箱声开到最大,导购站在门前,塑料巴掌挥出彩虹颜色。

谢舒毓问:“你怎么还有她联系方式?”

温晚皱眉,“什么?”

谢舒毓大声重复一遍,温晚回以同等音量,“不是她,是周亦,我跟你说过的,周亦是我大学同学,也是她邻居。”

这次,故事的主角,是宋婷,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

温晚在电子请柬里看到她穿白色拖地婚纱,笑容浅浅,跟记忆中那张过分明艳嚣张的脸,怎么也对不上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好看,宋婷也好看,以前班里经常为她俩谁是班花而引发热烈讨论。

大体来讲,温晚是个乖孩子,初中三年,除了逃课逛街没干过什么太出格的事。

宋婷喜欢跟男生玩,会抽烟,打台球,骑车,黑网吧常客,课后生活相当丰富。

温晚因为换座位的事,跟谢舒毓吵架,两人有一个多月不来往。

有钱,出手大方,那段时间,温晚挤下宋婷,成为她们那个小团体的中心人物。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温晚觉得挺快乐的。

宋婷带她去网吧,把她介绍给自己的一众哥哥,带她回家吃饭,温晚已经跟谢舒毓分手,还拿她当借口应付爸妈,在宋婷家过夜,躺在房间的小床上,无意知晓了许多酸涩的少女心事。

“他不喜欢我,觉着我小,还觉着我长得黑。”宋婷说。

温晚爬起,捧起她的脸,安慰说:“可是你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你长得很漂亮,白皮肤也并不是美唯一的标准,欧美人还美黑呢。”

“那有什么用。”宋婷嘟囔着翻身,“他就是不喜欢我。”

温晚触到湿湿的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知后觉,捧脸安慰这种行为,是从谢舒毓身上学来的。谢舒毓常常对她那么做,夸奖,安抚。

小区里再碰见谢舒毓,看她背着书包一个安安静静走在路上,温晚直接跑过去,站她面前,“我现在有新朋友了,没你我照样过得好,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舒毓抬头看她几秒,一句话不讲,低头走开。

温晚不依不饶追上去,“你拽什么拽,你以为你很清高吗?她们都说你装!”

谢舒毓终于忍无可忍回头,“装你还跟我玩。”

她指着小区门口那棵老樟树,眼眶红了,“是你先来找我的,是你先咬我的脸。”

“我现在不跟你玩了,我看清你了。”温晚眼睛睁得大大,努力不让泪落,却哭得比谁都惨。

“我有宋婷了,她什么都跟我说,她还教我打台球,你无聊死了,只会看书。”

“那祝福你们。”谢舒毓紧了紧书包带,转身走开。

温晚最恨就是她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忍不住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天谢舒毓迟了一个小时回家,她从地上爬起来,找了个没人角落,脸圈在胳膊里,哭到几乎窒息。

第二天到学校,看温晚和宋婷出双入对,看一大群人哄着从温晚兜里掏钱,众星拱月的,谢舒毓想明白一件事,她们不是一路人。

之后温晚再跑来找,谢舒毓可以做到完全的波澜不惊,无论温晚用从宋婷那里学到的新词如何羞辱,都不为所动。

骂到最后,温晚哭着跑开。谢舒毓不理解她在哭什么。

温晚也说不清楚,问宋婷,宋婷很不高兴,“你还想着那贱人?”

“别这样说她。”温晚拉拉她袖子。

“好嘛,你们毕竟在一起过。”宋婷很懂的样子。

女生之间的友谊特别奇怪,温晚以为,她可以跟宋婷一直那么好下去,就像曾经跟谢舒毓那样。

直到宋婷那个开黑网吧的哥,给她送了一束花。

那是温晚第一次收到花,她不懂什么意思,只觉得花很漂亮,懵懵懂懂,看着宋婷笑。

宋婷她哥也在笑,周围一帮人都在笑,还起哄,只有宋婷没笑。

之后宋婷就不带温晚玩了,隔了一个多星期,把她骗到巷子里打,还叫来一个社会上黄头发的姐,脱了她裤子拍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说,如果没有后来那档子事,看到宋婷结婚,温晚心里应该挺搞笑的,会笑着祝福她。

温晚第一次进派出所,就是因为那事,巷子里楼上住的人报了警,那帮人一个没跑掉。

谢舒毓第一次进派出所,也是因为那事,她用校服外套把温晚包着,紧紧抱在怀里。

从宋婷宣布,要找社会上的姐教训教训温晚,到真的把她教训一顿,中间那一个星期,温晚生不如死。

她几次想找谢舒毓,但谢舒毓怕了她,远远看见,绕道走开。

谢舒毓不要她了,宋婷还要找人打她,温晚每天都做噩梦,又不敢让妈妈知道。

那天下午,谢舒毓代表班级参加语文竞赛去了,班主任也不在,最后一节体育课,宋婷让人给温晚带话,说放学好好谈谈。

温晚知道要被打了,心里反倒松口气,还想着,真被打的话,谢舒毓一定会心疼她,跟她和好。

也是真的熬不住了,早打早收工。

事情结尾,温瑾得知后大发雷霆,几个主谋被退学,那个黄头发的姐也进去了。

所以之后温晚才转到市里上学,谢舒毓成绩好,李老师那边找同学疏通疏通,也送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小县城,追忆到此结束。

脚下这条街人来人往那么多年,石板磨得锃亮,日光下如同波光粼粼的河面。

以前总觉得长,现在没两步就到头,耳边聒噪的dj热曲远去,一家买花圈的小店门前,谢舒毓停在那。

每次说起这事,谢舒毓都很难做到不生气。温晚曾经那样对她。

可她一句都不能说,因为某人下场更为凄惨。

“你生气了。”温晚小心翼翼去牵她手。

还是忍不住,情绪外泄,谢舒毓挣了一下,把手藏在背后。

温晚歪了身子,去找,重新牵住。

再次挣脱,谢舒毓把手揣兜,但她忘了今天穿的裙子,是温晚昨天从柜里翻出来,命令她今天必须穿,一条高中时候买的粉格子百褶裙。

上身搭配超大荷叶领白色娃娃衬衫……

这套温晚有一模一样的,温瑾给她们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浑身粉粉嫩嫩,却板着脸到处找兜,温晚牵不到她手,心里着急,脸上笑使劲往下压,却怎么压不住,整个人非常矛盾。

前面没兜,后面也没兜,两只手没处藏,谢舒毓干脆举着,举高高的。

她人又高又直,举起手来,像根电线杆子,温晚跳起来够,摸不到,干脆耍赖挂在她脖子上。

“对不起嘛!”温晚仰脸看着她,眼眶有点发红,“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嘛。”

偏过脸,谢舒毓不看。

很奇怪的一个组合,步行街尽头,一家丧葬用品小店门前站着。

年轻的,老的,半年轻不老的,路过都把她们看着,走出老远还不住回头,不晓得这什么行为艺术。

丧葬店门口坐个老头抽旱烟,也没撵,一脸看透世界的平静。

某个瞬间,谢舒毓觉得旱烟的味道比纸烟好闻多了。

她同时产生一些奇怪的联想,她很喜欢冬天熏腊肉烧柴的味道,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新书的油墨味,以及落雨时厚重的泥土味。

温晚也有,谢舒毓记得她说过,挺难以启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喜欢穿一天脱下来的bra味,不仅闻自己的,还要闻别人的,说每个人味道都不一样。

但无一例外,都可以称之为奶香味儿。

左叶也被闻过,当时大骂她变态。

脑袋里乱七八糟闪过这些,谢舒毓心情好多了,把手放下来。

“你原谅我了!”温晚立即紧紧抓住。

谢舒毓脸上还是没个笑模样,“只是举累了。”

“那是以前不懂事嘛。”温晚可怜巴巴的,“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就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好,那就不生气了。

继续走,沿街一直走,反正县城就那么大,她们终究会回到起点。

走到她们曾经淌过水的一条小河边,对面人家围墙上垂下大片凌霄花藤,花开得极盛,焦焦灿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打算怎么办。”谢舒毓问,说宋婷结婚那事。

在此之前,她打听过准确的时间地点,县里前几年开的一家四星酒店,下午五点半,婚宴准时开始。

她们越走,离酒店越远。

“都过去了。”走在窄窄的河坎边,温晚声音被吹乱。

“你拿菜刀砍门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谢舒毓走在后面,发誓以后再也不穿这种没兜的衣服,而且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她双手交叉,环抱胸前,试图减弱部分少女风。

温晚回头,谢舒毓冷冰冰的样子刺了她一下。

“那我能怎么办,跑去婚礼上拿刀乱砍吗?现场那么多人,我肯定打不过。”

顿了顿补充,“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

“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只能通过暴力解决。”谢舒毓说。

“你别管了。”温晚低头抠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想去,也不希望谢舒毓去,说她胆小也好,圣母也好,随便,她认了。

顺着那条不到半米宽的河坎,她们竟然一路走到了养老院。

“太好了!我们去看奶奶。”温晚挥舞着双臂跑走。

她们下午哪儿也没去,就在养老院陪奶奶。

温晚牵着,院里一圈圈走,老太太被折腾够呛。

谢舒毓坐在树下长椅看老头下象棋,不时接打电话。

温晚搀着奶奶,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她的胡话,走半圈,回头看一眼谢舒毓,确定她手边没有菜刀,也没有乱跑。

晚饭她们是在养老院吃的,同一时间,一个叼旱烟的老头,骑辆红色电三轮拖了四个白色花圈送到县里唯一的五星级酒店门口。

酒店门前,有一对等身新人立牌,旁边写了名字。花圈上也是。

老头熄了他的旱烟,脚底板打打灰,下车把花圈送进去,搁在立牌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店的人不知道这是闹哪出,老头一把年纪,碰一下就是一套房子首付,他们也不敢上去。

宴会厅里,一对新人听说消息,誓言说到一半,冲到酒店大堂。

老头一问三不算,这些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敢碰我一下试试,躺地上讹不死你们。

温晚收到消息,是下午六点,周亦发了酒店大堂的照片,问:[是你吗?]

什么鬼,温晚回了她三个问号。

周亦说:[即便是,我也不会告诉她的。]

谢舒毓一直在旁看着,这时抢过手机。

[关我屁事。]

确实不关温晚的事。

她有胆拿菜刀砍门,捡砖头砸窗户,替谢舒毓出头,耀武扬威。轮到自己,却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亦下一张截图紧跟着过来,是宋婷朋友圈最新一条内容。

她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发纯文字,也不好把婚礼现场的花圈拍出来,配了张无关紧要的宠物狗图片。

[让我知道是谁干的,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

[发怒发怒发怒]

谢舒毓笑,“你俩真不愧是曾经的一对挚友,连放狠话都一模一样。”

第55章诡谲的命运

挚友,曾经。

“怎么人家结婚你都不去。”

手机递还给温晚,谢舒毓习惯性插兜,耍酷没成功,左右两个拳头一下怼到大腿窝。

没关系,再来。她若无其事,改为双手环胸,往椅背悠闲一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那么要好,每天放学专程在小区门口等,就为骂我。”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谢舒毓镇定自若,温晚想笑又不敢,“我哪有,我们住一个小区的嘛,你放学都不等我,自己闷头往前走。”

“我等你,等着你叫人来打我?”谢舒毓反问。

温晚曾试图跟谢舒毓和好,来个左右拥抱,但谢舒毓就像宋婷说的那样,很“装”,对宋婷那帮人,连个正眼都不给。

在宋婷的干哥哥还没给温晚送花之前,宋婷还是很宠她的,亲自出面撮合,课间,来到谢舒毓桌前,屁股一抬一坐,“给我个面子。”

谢舒毓用鼻孔看她,把保温杯里的水倒在桌上。

牛仔裤湿了一大片,宋婷尖叫跳开,质问你干嘛,谢舒毓默默拿出纸巾擦桌子。

这一幕,温晚印象深刻,她好羡慕谢舒毓不动声色就可以把人气个半死。

后来,市场部田老狗也这样坐到她办公桌,她立即想起谢舒毓当时的做法,很惊喜这辈子还有让她装到的机会。

她也想过,如果当时坐在谢舒毓课桌的不是宋婷,而是她自己,谢舒毓应该不会那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很快就会和好,她也不会被拖进巷子里。

总之,谢舒毓实在太狂了,宋婷当天下午宣布,要叫几个高中部的姐过来教训教训她。

温晚一直求情,宋婷拍着她肩膀问,我是为了谁才被那贱人羞辱?

没有放弃周旋,温晚答应给她们钱,试图化解,她们倒知道怎么拿捏她了,贪得无厌。

谢舒毓最后没被打,却不是温晚的钱起了作用,是她自己,主动上门问,她们什么时候来打她,她等不及了。

太狂了,简直狂得没边!

宋婷摔了书,跳起来就要扇,谢舒毓贴着她脸说:“我妈是二中的老师,我们学校的校长和教导主任是她同学,你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对面安静了。

她们一直说她装,这次是真的让她装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扫过众人,潇洒转身离去。

温晚记忆中,谢舒毓看到她的时候,眼神微微出现了一些变化。

直到谢舒毓重新回到她身边,用校服外套把她包住,抱在怀里,她重新闻到那股熟悉的淡香,才终于参悟。

是失望。

难以形容当时心中的惶恐。

幸好,兜兜转转,她们还在一起,

许多年以后,她们长大,从朋友变成恋人,宋婷结婚,谢舒毓也体贴送上祝福。

不留神,思绪飘远,温晚转过脸,谢舒毓还在自顾自继续,“结果嘞?结果嘞?”

结果嘞,大家心知肚明。

温晚脑补出她语气表情。

——“结果还不是要我抱着哄,连去卫生间也跟着,恨不得站在马桶水箱上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曾经原话。

温晚现在不敢忤逆她,人家刚干了一件大事!

“嘿嘿”两声,谄媚挨去谢舒毓身边,温晚嗲个小嗓,“你是什么时候订的花圈呀,隐藏好深,我一点没发现。”

“你防我防得多紧,特意把我往养老院这边带,怎么会没注意呢,生怕我去人婚礼上闹事吧?”

阴阳怪气,谢舒毓最擅长的。

“我是担心你冲动犯错,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小脸贴到谢舒毓肩膀,温晚说她是真心的,“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我不希望你为我冒险,受伤。”

“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谢舒毓口气淡淡。

最深刻的表白,常常出现在最不经意的时刻,毫无预谋,不是为感动谁,连当事人自己都没发觉,类似随口一句“中午吃什么”。

太阳快落山了,在她们身后,把双影拉得斜长,温晚静静看着地面出神,好像有点懂了。

我不在乎我,是痛疼,哀伤,流血,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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