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此时已是宵禁,夜色漆黑,乌宝又跑到前面赶人,才没有旁人看见太子抱了个女子走在宫道上。
董寒苏才摆脱了与纪徵之间的桃色艳闻,若再传出与太子有首尾,只怕明儿皇上就要命人送来一条三尺白绫。
太子一路将董寒苏抱回雪棠殿,送到她原来住的那间寝房。
纪衢等人没敢跟过来。
太子尽管放肆地抱着她,手臂紧得手背上浮现青筋。
他恨不得把董寒苏揉进自己的骨肉中,分担走她所有的悲伤。
记事起,从没有哭过的太子,在将脸埋在董寒苏的肩膀上时,落下了眼泪。
董寒苏始终没有抬头。
她知道,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屋子,这屋子里有她熟悉的气息。
她将脸埋在太子胸口,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你没有流一滴眼泪,因为,你知道,没有人来救你,没有人心疼你......”
现在流泪,是因为她知道,有人心疼她了吗?
董寒苏缓缓抬起手,抱住了眼前人的腰。
太子克制好了情绪,轻轻抚摸她的背,哑声道:“寒苏,想哭就哭吧。我在这儿,没有人会再伤害你。”
董寒苏没有应声,只是愈发抱紧了他。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泪如泉涌,却不像往常那般,一记起前世的回忆,便觉得心里堵得慌,闷得慌。
是因为得知纪徵前世真的被她毒死了,释然了吗?
大抵是吧。
或许,也有眼前人的缘故。
董寒苏没有深究自己的心思,只想,快活地活着。
好半晌,太子松开她。
房内没有点灯,月光格外明亮,照在董寒苏的脸上。
她刚哭过的眼神格外脆弱,惹人怜爱,太子心里一动,低头吻住她,没有丝毫侵略性,只充满了安抚。
董寒苏顿时手足无措,抓紧他的衣裳,又松开,又不知何时,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生怕腿软跌倒。
最后,太子将她抱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又褪了她的鞋袜,再坐在她床头,发现她已睡了过去。
哭是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情。
太子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轻轻抚摸她的脸,在黑暗中,守了她好一会儿,这才起身,轻手轻脚离开。
雪棠殿的正殿里,灯火通明。
纪衢几个人都守在这儿。
见太子进来,纪衢忙奔过来,关切地问道:“哥哥,寒苏没事吧?”
他们没听见纪徵前面说了些什么,倒是听到他后来凄厉地呼唤寒苏的名字,再瞧太子那吓死人的架势,想也知道,纪徵定然没说什么好话。
谁知道,他怎么拿预知梦吓唬寒苏的!
纪衢又气又急,因太子哥哥在这儿,知道太子哥哥会解决所有事,他才没有冲动地去质问纪徵。
太子捏了捏眉心:“阿衢,你去休息吧。慈姑,你晚上照看下寒苏。”
他赶走了纪衢和其他人,只留下乌宝。
纪衢临走前说:“哥哥,宫里已经下钥了,我叫人给你收拾好了房间,你晚上睡在这儿。你也早些歇了。”
太子漫不经心应了声,待人走光,他面上的温和不复存在,双眸染上冷漠:
“乌宝,找一根白绫来。”
乌宝心肝颤了颤,想要谏,又怕触怒太子,忙地去寻白绫。
主仆二人悄然出了雪棠殿,来到纪徵暂居的昇灏殿。
太子自打“勾结”上了岳望舒,这宫里,他便如入无人之境。
外廷有岳望舒,后宫有皇后,他几乎哪里都去得。
何况只是个皇子所。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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