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就坐在酒店大堂的会客区里,手指夹着邵呈递过来的一根烟把玩,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才肯屈尊降贵地掀起眸子看了一眼不远处那目中无人的傅家小少爷。
邵呈跟他并排而坐,吐了口烟雾,啧了声:“我装成商家保镖去干了他,怎么样?”
“用得着装?”那根烟盘在他指节上,行云流水地被转了好几圈,耍杂技似的。
裴宴周身戾气萦绕,起身的同时将烟塞到邵呈耳朵上夹着,两手插兜直直朝那位傅家小少爷走去。
邵呈挑了挑眉,伸了个懒腰翘着个二郎腿,干脆原地坐着看戏。
这哪里需要他出手。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别人觊觎自己的女人。
挑衅挑到煞神的面前,傅家这小少爷怕是活腻了。
“赵先生,识趣点儿,下次见面才好做朋友啦。”傅泽楷往后招招手便有小弟给他递烟,他叼着烟,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串本地港语。
赵文海纹丝不动。
点了火,他吸了一口,嚣张地把烟圈喷出去,扬手对着手底下这群人发号施令:“走,带你们去见未来的三少夫人。”
赵文海的职责是不让傅家人靠近大小姐一步。
不惜一切代价。
有这指令在,今天天王老子来了都得踏着他的尸体才能过去。
他上前一步,赵文海便挡他一步。
傅泽楷胸膛抵着赵文海的手臂只走了两步便被他那结实的胸肌撞得往后一个踉跄。
商家这次派出的都是顶级的保镖。
傅泽楷以及手下这群人被拦着,压根找不到突破口。
大意了。
得亏商家不敢轻易动手,不然,这要真干起来,他们十步之内一定会被放倒。
“操——”傅泽楷骂了一堆粗口,料定赵文海只敢拦着不敢对自己下死手,抬高了腿便踹向他的腹部。
骚包的花瓶架子,没有身手但有一身的蛮力。
到底是成年男人,这一脚还是将赵文海踢得后退了几步。
赵文海狠戾的眼神一闪而过,忍着这点怒火,再次好相劝:“请傅小先生,打道回府。”
“尼玛——”
伸出的右腿凌空而起,蓄好的力道却被一只手拦住,傅泽楷整条腿悬空而起,摇摇晃晃单腿跳了两下,还没将那粗口话骂完,人便被一只手给撂倒了。
一只手,将这位港城傅家的太子爷,撂得人仰马翻。
人砸向地面砸出闷响,一堆的脚步声蜂拥而上,扶起他们家这位花瓶少爷。
裴宴的气场太强了。
他是谁,这些手下人并不认识。
可却无端生出一丝恐惧。
傅泽楷脸着地,摔得两眼冒金光,被翻过面看清裴宴这张脸,才捂着下巴愤骂不止:“哪里来的狗杂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没骂完,转眼看见赵文海对这人微微颔首,面带敬意。
傅泽楷一下就怒了,当动手的裴宴是他们商家的人,被人搀着站起来,指着赵文海鼻子破口大骂:“我看你们商家的人是活腻了!”
“我姓裴。”裴宴嫌弃地抖抖手,而后当着他的面活动了几下拳头筋骨,“看你不爽,想找你练练手,有兴趣吗?”
姓裴。
姓裴?
姓裴!
傅泽楷瞳孔缩了缩,脑子里闪过什么,拔高了声调,脱口而出:“裴宴!”
裴宴拨弄了下耳垂:“听得见。”
愤恨地瞪了一眼赵文海,傅泽楷打了个手势示意底下人不准轻举妄动,看向裴宴的眼神少了几分气势:“原来是裴大少,久仰大名。”
老爷子交代过,京州裴家,他们暂时还招惹不起。
如果是十年前的傅家,必当无所畏惧。
但现在,不行。
傅家这小儿子在港城横行霸道是常见的事儿,赵文海还没见过他犯怂的模样,这会儿见了,难免多看了几眼。
“陪练就算了,等下次有空。”傅泽楷心里暗骂,原本只是想看看老爷子给自己定的这位未婚妻真人长什么模样,没想到人没看到,反而丢了面子。
他是偷摸着来的,傅家上下并不知道。
想到自己可能闯祸了,傅泽楷作势要走。
“让你走了么?”裴宴这会儿收起了那点散漫,眼中暗藏的阴郁越发明显。
他前进,傅泽楷后退。
前进,后退。
后退,前进。
直到把人逼着撞上酒店大堂的那扇玻璃门,裴宴才哼笑:“你刚说,云商是你未婚妻?”
傅泽楷咽了咽口水,浑身紧张。
也没人告诉他裴宴竟然是个能打的啊。
“那我是她什么?”裴宴语气咄咄逼人。
傅泽凯咬牙切齿:“傅商两家的婚约从二十多年前定下之后就从未解除,你少威胁我,这事儿是我们傅家占理!”
“我只知道,谁的拳头大,谁就占理。”裴宴捏着拳头,骨头嗒嗒响。
傅泽楷警惕他的拳头。
他不是一个人。
他跟商家的人联手了。
赵文海这号人物,是保镖中的精锐,傅家怎么挖都没能挖过来。
所以,两方对上,他手底下的人一定会和赵文海这一波人打得两败俱伤,甚至难以敌对。
而他也一定会被裴宴给再次撂倒。
傅泽楷已经被撂过一次,那滋味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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