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问。
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
周明堂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毒蛇一样,充满了审视和警告。她若此刻流露出半分心疼与质疑,只会给这两个孩子招致更可怕的处境。
瞧那惊惧的神色,裴念祎硬生生将冲到喉间的哽咽咽了回去,转头朝着周明堂笑道:
“三年未见,孩子都不认识我了。”
“无妨,以后我们便在京中常聚,有的是机会让孩子和你熟悉。”
“好……”
裴念祎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从周家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里走出来,裙裾在青石板上拂过,悄无声息。
她强撑着,直到彻底转过街角,周府的匾额再也望不见,身旁的孟煜珩无声地靠近一步,以一种护卫的姿态虚扶住她的手臂。裴念祎一直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断裂。
“我们是不是得尽快了?”
尽快将孩子救出来,尽快让周明堂的罪行无所遁形。
马车缓缓驶离周府,帘幕低垂,将外界的光线隔绝大半。方才在周明堂面前强装的镇定,一点点破碎。
她靠在微凉的车壁上,目光氤氲着水汽。
“放心!”身旁的人,承诺掷地有声。
马车在一处小巷前停下,一个黑衣身影极快地跃到了马车前。
“主子,属下一路跟着他们过来,看到他们将药材全部转移到城西库房了。”
“好,偷偷抢出来,别惊动了其他人。”
周明堂蛊惑他搜府,背地里早把东西给转移了,这老狐狸,倒是挺会装模作样。
不过现在他暗地里把东西给抢了,他周明堂就是知道是自己做的,又有何证据去到那些御史台的老狐狸面前状告他呢?
马车在侯府后门处的拐角停下,孟煜珩很谨慎,绝不让侯府的人有看到他们的机会。
裴念祎睁开眼,睫毛上犹沾着未干的湿意。她坐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沙哑:“今日……多谢你。”
孟煜珩眸光微沉,眼里有辨不明的情绪,“我帮了你几次了,那你准备怎么谢我?”
裴念祎一怔:“这个嘛,还真没想好。”
“无妨,我可以等你什么时候想出来。”
话音未落,一枚触手温润的羊脂白玉私印便从她袖中的暗袋滑出,“啪”地一声轻响,掉落在铺着软毯的车厢地板上。
裴念祎下意识便伸手要去捡——这沈钦同的私印,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今日特意带出门,便是以备不时之需。
“你用他的私印?”孟煜珩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恼意。
裴念祎摊开手,解释道:“我还有用。”
孟煜珩不屑地轻嗤:“沈钦同就占了一个侯府世子的名分,他的私印能抵什么用?”
“算你还我的。”说罢,在腿上轻扣了两下,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看着他明显不悦的神情,裴念祎只觉得心口微烫。
堂堂战神,非要跟她计较一枚私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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